钱了?”
“盒子多少钱卖给你的?”
“不是买的,是那个人送给我的。对了,我想起来了,他还画了一只眼睛给我,你看?”说着,他放下盒子,脱下衣服,后背对着我。
顿时,我惊呆了!
他的后背上赫然画着一只眼,眼瞳紫色,非常有神,无论从哪个方向看,你都会觉得眼睛在盯着你,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紫色的眼睛。
我终于想起来了,我毕业前夕,海瑞发生起一命案,据说一个紫色眼瞳的人把本市的一个富商给杀了,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但凶手一直没抓着?我示意他坐了下来,“你好好给我说说,东西是怎么落到你手里的?”
“他见我的时候是一年前了,你让我想一下,我从哪里开始说。”
“别着急,好好想。”此刻我的好奇心被提了起来,主观上我觉得他肯定是和人一起联手对付我,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是怎么一步一步把引上他们的设计好的圈套里。
“怎么说呢,我妈叫齐玲玉,据说我爸是个公司大老板。因为我姥爷有病,我妈没钱治,这个大老板见我妈长得好,就想让我妈做他的情妇,治病的钱他出。可是后来,姥爷没治好,人还是死了。我妈怀孕了,公司的大老板也因为生意上的事被判刑了二十年。我妈就把我抛弃,跟另外一个男的跑了。”
我点点头。
他接着说:“我被邻居收养,因为别人都说我傻,我可能就是真傻吧。后来邻居死了,你知道的,现在房价贵,活人买不起房。但墓地也贵,死人买不起坟……”
我实在听不下去他的自传,打断他的话道:“你先说说茶苏的事吧。”
他憨厚了笑了笑,露出洁白的牙齿,“他是个逃犯,把一个搞房地产的老板一家给杀了,黑白两道都在抓他,白道的没抓到他,房地产老板的手下把他给抓住了,也没有报警。他是逃出来的,我帮他买的药。”
房地产老板住的是自己的山庄,保安成百上千,就是古代能够飞檐走壁的大侠也不得见能杀得进去。
我带着一丝疑惑问:“本市的王世……”
“原来你知道?”
“你怎么这么清楚?”
“我在老板家打杂工。说来有奇怪,他刚被抓起来的时候,好吃好喝好待遇,那些人供着他跟财神爷似的……都叫他苏爷,名字还是他死之前告诉我的。”
“杀了人还供着?”
“对,他被抓回来之后知情人封锁了消息,我照顾他起居的。”
我万分诧异,世上还有这等事。就算亲属不知道,那么老板的心腹也不可能放过他,肯定会让他生不如死。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或者眼前的这个脑子不好使的家伙在说谎,“那他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后来他打伤了我逃了出来。我也因为看守不利被人家给辞退了,连工资都没给。我当天回到家里,他已经在等我了。当时我很害怕,但他却说他不会伤害我,让我把他藏起来两天,还叫我找风城西郊十里坡的老棺材匠鬼七给他打一副棺材,火化之后,让我把骨灰交给郎老爷子,就给我钱,有人会把骨灰放进鬼七为他打的棺材里,把他埋到永安公墓去。”
南风指指自己,“你是说这个茶苏让你找我?指名道姓?”
“也不完全是,他是让我找郎老先生的。不过他说如果实在找不到老先生,找你也一样,你是叫南风吧?”
“是。”
“那就没错了。”
茶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我再次打开盒子,黄色的骨灰说明他长期服用药品所致,普通人的骨灰应该是灰白的。突然,我的眼睛一亮。
骨灰?
火葬厂是不会随便烧人的,那要有完整的手续。
十万对南风来说不多,我承认被眼前的骨灰吸引了,看着他期待的眼神很真诚,难道茶办就那么肯定宝行会给钱?
也许郎老爷子会。
南风似乎看出我内心的想法,点头说:“钱不是问题,不过我还想问问,他是哪个火葬厂给烧的?”
“不是火葬厂烧的,是鬼七给烧的,他烧了两天,把骨灰给我。告诉我,把骨灰交给你之后,让你去鬼七那里拉棺材。”
南风又问了几个其他问题,这家伙很多都不知情,似乎鬼七那里有更多的线索。最后,南风说:“钱我可以给你,但要明天,我手里没那么多现金。”
他点头同意,“好,东西就放你这吧。”
“你不怕我跑了?”
“不怕,你看上去是个好人!”
南风把盒子收起来,骨灰没什么好看的。
等到这个人走了,我对南风说:“我倒是想去鬼七那里看看,车能不能借我用用?”
南风一脸好奇地看着我,“我怎么觉得你比我的好奇还重。”
“如果我猜得没错,有人是想引我过去。”
“你可能不知道,鬼七原来不是做棺材生意的,他和你一样,是个老千。”
我拿起车钥匙,驱车赶往十里坡。那地方好找,海瑞的人能不去就不去,抗战时期死的人都埋在那里,有片乱坟岗子。
鬼七的棺材铺就在十里坡柳树林的边上。
到达那里时,有几个人把棺材往车上装,鬼七已经五十多岁,醉得不醒人世,靠在棺材板上睡着了。
我走到他身边,蹲了下来,轻声叫道:“鬼七老爷子……”
他缓缓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问:“棺材都一价,三千一个,选好了自己拉,那边有吊车,把钱放这。”
我忍不住笑了,这鬼七还有真意思,这种做生意的方式居然也有顾客上门,“我不买棺材,我有事儿想问问您。”
他又睁开了眼睛,看着我,“问事儿呀……问事可不能白问。”
我掏出五百块钱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没拿正眼看钞票,我还寻思是不是嫌少,“不够吗?”
“我不要钱,看看我后面。”
在他身后,是一大堆五十六度红星二锅头的瓶子,顿时我明白了。他不要钱,居然想要酒,五百块钱可以好几箱子。
我启动车辆,去村里小超市买了酒,放到他面前,问道:“老爷子,够吗?”
鬼七也没说话,起身打开箱子拿出一瓶,拧开盖子,喝了一大口,感觉他喝得不是酒,是水,“你想问茶苏的事儿?”
“是的。”
鬼七冷笑,“他跟我说,你肯定会来!你和那个谁一样……”
“谁?”
“你们都一样!都是大傻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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