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顾说完,眼巴巴地看着燕回声,似乎在等着他给他一个开解的法子,解除如今他这浑身不得劲儿的难受状态。
燕回声则想着,周顾在备考之际,紧张的气氛下,却不着边际地为苏容而纷扰,这代表了什么?
他自小聪慧敏锐,心中十分清楚,他这是喜欢上苏容了。
他沉默着,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哎,殿下,您日理万机,我却拿这不着调的小事儿来您面前说,是不是好烦?”周顾误会燕回声不开口,是在对他无语。
燕回声摇头,相反,他觉得这是一件大事儿,事关苏容是否能坚定顺利退婚的大事儿,他虽喜欢苏容,但自小教养不准许自己从中主动拆散他们。
于是,他开口道“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还有几日时间,你既然如此放不开,不如派人前往江州,快马去问问她为何不给你来信鼓励你?”
周顾脸一红,“这不合适吧?”
他扭捏了一下,“这样一来,苏容该取笑我了。我都多大了,又不是三岁小儿,还需要人给我书信鼓励?”
燕回声默默地看着他,实话实说,“说实话,孤没觉得她很是有些后悔,在江州时,她不该听她母亲在耳边叨叨,遵从老护国公的主意,与他培养什么感情,她大哥苏行则是对的,在事情没定数前,她不该与周顾过多接触。
她冷心冷肺惯了,可以轻易收回对他的喜欢,但是周顾呢?他已真想娶她了,把她当做未婚妻上心了,他没什么做错的地方,她凭什么要上门跟他退婚?
苏容坚定的心在这一刻,觉得没错估她自己,却错估了她短短时间搅动了周顾的心。
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只要她不装糊涂,若是她想懂一件事情,那就很懂很明白。
周顾与燕回声这一番话,代表着什么?
代表着周顾在心里在意她。因为这样,他才会没在收到她书信的日子里,郁闷不得劲儿。
她有些头疼,又觉得心烦,刷刷刷一页一页地翻着卷宗,越翻,越觉得烦躁。但这种烦躁,她没表现出来,面上平静的很,甚至翻书的动作和频率都没变化。
直到,一大摞卷宗看完,她将之抱着送了回去,锁上暗格子间再出来时,对燕回声道“晚膳我和凤凌就不陪太子殿下用了烊,如今还有两个时辰,你逛一逛回来时,可以顺便去看看,帮孤带回来一份。”
“行啊。”苏容应了一声,出了书房。
凤凌闲来无事,在玉珍阁翘着腿看着画本子,吃着糕点喝着茶,十分悠闲。
苏容回到玉珍阁时,便看到了他这副样子,心里颇有些嫉妒,瞪了他一眼,“走了,今晚出去逛街。”
凤凌讶异,“主子,您不是打算窝到科考后吗?怎么今儿就要出去?是不是东宫待着太闷,憋不住了?”
苏容“嗯”了一声,“是有些闷,我去换衣服,你去找人弄一顶幕篱来给我。”
“好嘞。”凤凌放下画本子,立即去了。
苏容换了一身衣裳出来,凤凌已找来了幕篱,她戴在头上,从头遮到脚,这东西虽然碍事儿,但是不挡视线,她十分满意,“走吧!”
凤凌点头,二人一起出了玉珍阁,依旧是走后门。
守在后门的人还是那个,没敢盘问这两位贵客,立即放了行,听苏容交待说宵禁时再回来,连连点头。
出了东宫,苏容和凤凌慢悠悠地走在街上,如今天色还不晚,太阳还在西山挂 凤凌点头,“这倒是,就拿醉花饮来说,在江宁郡卖百两,除去酿酒的成本,其实也就赚二十两,但运来这京城就不同了,一批货的运费平均到一坛上,也就二十两,但卖两百两,这样一来,足足一坛赚一百两,利润翻了五倍。”
他唏嘘,小声说“主子,您前两年就该把这东西卖来京城,少赚了好多钱啊。”
苏容白了他一眼,“能不能有点儿出息,你是暗卫,怎么眼里都是钱?”
凤凌嘻嘻一笑,“那是您不知道,以前属下带着人半日练武,半日也要学别的东西,最主要的就是这生财之道,真切感受过钱难赚。这京城的钱,实在是太好赚了!”
苏容懂了,要养五百暗卫,一应花用,每日里都需要大笔的银子,培养一名暗卫,自然不是只给吃饱饭那么简单,暗器兵器药材等等,都是消耗品,需要花银子,她娘当初假死,关于珍敏郡主的一切明里的财产都不能带走用,只有明瑞太子留给她的暗产才可以花用,但若是经营不好,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也养不起他们。他们自然要自力更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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