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焕并不打算解释竹简的来源,只是道:
“今日才知,但我不敢确信。”
许牧呵呵一笑,明白情报无误,如释重负道:
“所以你听我说了情报,便来此验证?”
雷焕哈哈笑了几声,拍了拍许牧的肩膀,道:
“正是!现在我基本可以确认情报真伪了。嗯,对你的信任,也增加了一点!”
许牧捻动了一下手指,情绪激动,喜道:
“既然情报有用,我便是立了大功,得赏啊!”
雷焕愣了一下,脚步放慢了一步,当着所有人的面,不好回绝。
“依照军规,该赏则赏!我向来公正严明!”
顿了一顿,他放慢脚步,与许牧身形并齐。
“提拔的事,还是不行。说实话,我怕你真的有问题……该怎么做,你懂的!”
……
……
翌日,清晨。
军帐之内,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
金丰城踹了一脚络腮胡子汉子,呵斥道:
“别你娘的睡了,快起来!要到演武场操练了!”
“嗯,好吃!给我再来一碗!”络腮胡子汉子嘴巴嚼动了几下,似乎还在美梦之中。
金丰城火起,一把掀开络腮胡子汉子的被子,喝道:
“再不起,老子就要发飙了!”
王不死被吵醒,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麻溜地扣上衣领。
“战士上战场,总爱睡懒觉,早晚是个死!”
在此之前,许牧早已醒转,正为寻找不能升迁的理由发愁。
猛然被络腮胡子汉子的被子盖到脸上,脑海中一个激灵。
长身而起,走到金丰城身边。
金丰城见许牧过来,愣了一下,道:
“你想做什么?”
嘭!
一道拳影闪过,金丰城鼻孔中再次喷出两股鲜血!
“许不易,你他娘的大早上就跟老子找茬!今天我非办了你不可!”
许牧装作愠怒,义正词严道:
“谁让你打扰老子们睡觉?竟然还把胡子的被子盖到我头上,胡子你昨天晚上是不是在被窝里放屁了?”
络腮胡子已经站起,茫然地望着再起斗争的两人。
张大了嘴巴,哈喇子从嘴角滑下,不知该说什么是好!
金丰城听见许牧的言语,气急反笑,挥手道:
“老王、老张!给我按住他,绑到演武场,让营里办他!”
说着,当先向外而走,气呼呼道:
“老子就不信了,我一个老兵还能让你给欺负了!”
王不死小声道:
“金头儿,你最先欺负的许不易,他现在是在报复……”
许牧悄无声息地向王不死竖了一个大拇指,昂然道:
“都是睡在一个军帐的兄弟,我不让你们为难,都别动我。我自己跟金什长去演武场!”
一炷香后,演武场上,兵卒越聚越多!
金丰城胆子壮了起来,拉着许牧的衣领,走到雷焕跟前。
“雷校尉,这小子大早上就要反天,今天必须得按军规收拾他!”
雷焕揉了一下眉心,疲惫地望了许牧和金丰城二人一眼。
皱着眉头,让二人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表述清楚。
事情经过很简单,金丰城因为训斥下属的时候惹怒了许牧,被许牧找茬捶了一顿!
金丰城摇晃着大头,指着许牧的鼻子骂道:
“我当兵这么多年,就没有见过这么不服管教的新兵!今天必须打他八十军杖!”
许牧摊了摊手,无奈道:
“雷校尉,你主持公道吧!”
雷焕瞪了一眼许牧,从怀中取出一封写好的记功文书。
让众人细看,恨铁不成钢道:
“许不易,昨晚为我西凉军立了大功!我正要上报给薛将军,准备提议升迁许不易为什长!”
说着,他把那记功文书递给金丰城,道:
“老金,替我撕了它!这个臭小子竟然不知悔改,再次欺负上峰!升迁的事,我看这次就算了!”
功过两不算,许牧被免了八十军杖!
金丰城气得眼睛发红,恨声把文书撕得粉碎。
雷焕觉察到许、金二人的矛盾越来越大,安慰道:
“老金,要不然我把许不易这个刺头调走吧?给老李,他最善于驯服烈马!”
金丰城摇了摇头,咬牙道:
“不用,我的兵,我自己带!许不易,与北元战斗之时你若敢退半步,我第一个斩你!”
许牧挠了挠头,道:
“我尽量跟紧王不死的步伐,轻易不退!”
雷焕走上演武场高台,向左右看了几眼,所有兵卒都已到齐!
七百五十个汉子,齐佩长剑,杀气腾腾!
抽出长剑,向天用力猛刺一剑,朗声宣布一件沉思整夜的事情!
趁着北元援军到来之前,提早出手制敌,务必一波把现在驻守的北元军打残!
此时,在北元边境守军的营帐之内。
一个紫袍身影,腰挎墨金长刀,来回走动。
神色焦虑不堪,似是在决定一件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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