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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别哭了五姐没事呢,有我和七郎守着。娘快点去做饭,不然一会奶又要骂人!”
中年妇人点点头抹了把眼泪,低声吩咐两个儿子一通,慌慌张张跑了出去,令她诧异的是没见到自己的婆婆。
她不知,老女人听到屋里又传出咳嗽声时,就骂骂咧咧走回上屋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从容迷迷糊糊地再次醒转。床边两个如同复制粘贴的小男孩,四只眼睛正欣喜地望着自己。
低矮的泥房,老旧的木床,充斥着霉味的空气,怪异装束的小男孩……无不透露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息。但她没能多想,因为脑子刚一开动就犯晕,也不知是缺氧还是缺血。
“五姐醒了,快喝米汤!”一男孩小心翼翼地将半碗米汤捧到她嘴边。
“我去告诉娘!”
另一小孩想冲出去,却被兄弟叫住:“七郎不要去!”
七郎不解地望着自己兄长。
“你现在叫得娘来也没用,奶始终不肯掏钱请郎中。不如我们直接去请老郎中,帮五姐看病抓药。药钱先欠着,过后我们俩去镇上讨钱来还,要不我们天天去帮他干工还债。”
七郎点点头,看了床上五姐一眼就跑了出去。
“五姐,我是哥哥六郎,他是弟弟七郎。”小男孩看出楚从容眼里的迷惑,想必是分不出两人谁大谁小。
楚从容迷惑的可不止这个,只是她没任何力气解释,顺从地小口小口喝着米汤。原本火辣刺痛的喉咙得到些滋润,感觉好受许多。
过了片刻,中年妇女听到了闺女的咳嗽声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大为欣慰,眼角泪水顿时涌了出来。
“闺女你好好歇着,有事就使唤小六小七,娘先去忙去了。”中年妇女擦擦眼泪转身跑了出去。
很快,七郎领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回来,有些气喘吁吁。
“小六,老夫之前早就说过光凭老夫的医术治不了你姐,你们偏偏不信,还非得老夫来不可!”老郎中喘着粗气,吹得嘴上一缕长须上下摇动,不知是累的还是气的。
“郎中爷爷,您就帮我姐看看吧,以后我和小七都念着您的好,天天去帮您干活!”六郎当即给老郎中磕了个头,七郎见状也跟着跪了下去。
“你们两个机灵鬼,不是我不肯治啊。李财主家里的大夫也说过五丫这病确实没法治,你们又何必多花那冤枉钱?”
老郎中神情颇为无奈,嘴里虽不乐意,但还是拉起她的手把起脉来。双目微闭把了一会,轻轻摇了摇头。
眼前这小姑娘比三天前又严重不少,估计是快要油尽灯枯了。
“我——是——啥——病?咳咳——”
楚从容张开嘴拼命地发力,嘴里总算挤出了声音,声音沙哑低沉,但对方应该听得清晰。
“由风寒引发的痨病!”老郎中愣了一下,随口应道。
风寒就是感冒,痨病不就是肺结核?
楚从容机械地问道:“传——不——传——人?咳咳——”
老郎中摇摇头。
不传染就不用担心肺结核,但愿是感冒引发的肺-炎吧。
“麻——黄,杏——仁,连——翘。”
楚从容挣扎着努力说出几味药,老郎中越听越诧异,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女孩竟然会开药方?
“剂量呢?”老郎中疑惑地问了一句。
楚从容此时已经淘尽所有力气,紧咬牙根,闭眼躺了下去。
她之所以记得这方子,还得归功于自己小时候就得过肺-炎,就是被老中医用它治好的。长大后遇上了那场史无前例的“新-冠”虐行时,她闲来无事又特意翻找了下,所以才记住了里面那几味药名,不过具体剂量却无从考究。毕竟自己不是学医的。
老郎中三十多年行医,经历的病症无数,却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病号给自己开药方的事,不过寻思这几味药都不带毒性,也无明显药理相克,便凭经验给她配了三剂药。
反正死马当活马治呗,自己已事先声明不包治,万一小丫头喝死了也怪不得自己。
两兄弟高兴不已,在他们眼里,只要五姐有药喝下去病很快就会好起来的,于是七郎兴奋地跟随老郎中去取药。
六郎去厨房放碗时,见中年妇女忙得不可开交,便伏到她耳边悄悄说了几句,中年妇女又惊又喜,连连点头。
“好儿子,用不着你们去镇上讨钱,等你爹、四叔和三郎他们回来就有钱还了!一会药回来你和七郎就在里屋熬好,喂她喝下去。”
楚从容闭着眼睛躺在床上,脑子一片迷茫,总是忍不住要咳嗽。时不时忍不住咳出声来,引来周身酸痛,如针刺般。不知什么时候,人又去了意识。
直到被一股熟悉的药味呛醒,两个小家伙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汁站在床前,碗里散发着热气。
两个小家伙笑咪咪地看着她,一副快夸夸我吧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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