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贱妇,你敢跟老娘玩心眼,胆敢藏起私钱来!”
一个矮胖的身影从上房窜出来,冲进厨房,对着中年妇女劈头盖脸就是一耳光!
“娘,我……没藏私钱!”
中年妇女叶氏捂着通红的脸颊,委屈地看着眼前的老女人,这是她的婆婆杜婆子。
“你这死贱货还敢狡辩,不私藏哪来的钱买药!”
杜婆子东翻西找,想把药和钱找出来。那个小贱货迟迟不断气她就来气,万万想不到她们还大胆去找郎中看病买药,那自己的银子不就遥遥无期了吗!
“药是老郎中赊给小六小七的。”叶氏低声嘀咕道。
“死贱货,你想翻天造反不成,赊来的药难道不用还吗?李府都说五丫没得救了才将人打发回来,必死的人还用什么药,你以为楚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多得没地方花吗?紧快把药交出来老娘拿去退了!”杜婆子恶狠狠地指着叶氏鼻子骂道:“死贱妇你这么能干,干脆这个家就交给你来当得了!”
叶氏脸色惨白,低着头不敢说话。
“死贱货你哑巴啦,是不是非要逼老娘出手让老三休了你?”
杜婆子骂着骂着又扇了她几耳光,叶氏只是低头哭泣始终不说话。杜婆子眼珠子滴溜一转,直奔西厢耳房。
只见房门紧闭,杜婆子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咚地一声闷响,脚下疼得差点跌倒,幸得一人于旁边扶住,却是自己的宝贝闺女楚宝凤。
“小六小七两只小王八,还不乖乖给你奶开门,一会有你们好受的!”未等杜婆子发话,楚宝凤泼口大骂起来。
“奶、晚姑,是我!七郎打猪草还没回来。”屋里的六郎一面大声应答,一面打手势示意小七禁声。
“你们这对小王八,我信你才怪!年纪小小就敢忤逆长辈,害得你奶的腿都被撞断了!快开门滚出来!”楚宝凤骂道。
“晚姑屋里真的只有我在,不信一会七郎把猪草扛回来给你看。刚刚奶踹得太用力,我打不开门闩了怎么办?”六郎语气听起来很着急,脸上却是得意的笑容。
杜婆子揉搓着痛腿,见女儿拿六郎没招,缓了口气怒道:“小六还剩下几包药?花了多少钱?剩下的你从窗户递出来,奶不生你的气。”
“奶您生气也没办法,老郎中只给五姐开了一包药,我刚刚都煮了。药钱才五文,说等我们有钱再还。”六郎坚定地回应。
“放屁,就那老家伙的德性龙狗窝村上下谁不知道,随随便便一包药都要好几十文!兔崽仔你连奶也敢诳,一会我不打折你的腿!”
“哎呀,奶不好啦,我手脚突然被吓软了,动不了!”
“哼,算你厉害!你就陪那死丫头呆在里面等死吧,今晚别想吃饭!”杜婆子气愤地拂袖而去,楚宝凤连忙跟了上去。
母女二人回到上屋,楚宝凤见杜婆怒意未消,连忙帮她捋了捋后背,脸色这才好了些。
“娘,你干嘛要搭理他们,他们愿意赊尽管赊去,还债的时候他们自己想办法就是了。”楚宝凤很是不解。
杜婆子阴着脸不作声,自己在乎的不是那几包药好吧。
西厢耳房里两兄弟见脚步声渐远,又趴在窗户边偷瞄许久,这才松了口气。
“小七你快溜出去,一会一个人把猪草拖回来。然后再去找周家奶奶讨一碗米汤,五姐爱喝呢。我留下来照顾五姐,还有守好药。”
“好的,一会我想办法偷点红薯给你,晚上再给你藏点吃食!”七郎点点头,蹑手蹑脚溜了出去。
躺在床上的楚从容因为喝了药的缘故,时而清醒时而昏迷,对于发生的一切,听得迷迷糊糊。
又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处于瞌睡状态的六郎吓得跳了起来,隔着门缝仔细一瞄是娘亲叶氏,这才放心打开门。
叶氏给儿子递了小半碗杂粮粥,让他赶紧吃,说是奶盯得紧,不敢藏太多。
六郎接过来,三口两口就喝了下去,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巴。叶氏愧疚地看着儿子,不由得伤心落泪。
“娘没事的,一会小七会给我弄点红薯回来。”六郎咧着脸笑着安慰娘亲。“五姐喝了药后睡着了,她好象好了一点哦。”
叶氏慈爱地看了看床上熟睡的闺女,瘦得完全没了人样,心里痛得很,但又不忍去触碰她,生怕惊扰了她。只是低声吩咐儿子下午守着闺女哪也别去。
“娘放心去干活,我保证会守在五姐身边一步也不离开,按时煮药给她喝。”六郎拍拍瘦弱的胸膛保证说到做到。
傍晚时分,楚家家主楚老爷子领着下地的家人陆续回来了。
楚老爷子早年读过书,甚至考了童生,个子长得高大,与其他大字不识一个的老农相比,多了一分儒雅之气。不过这几年在地里摸爬滚打,多少有了些庄稼人模样。
叶氏已将一家吃食做了出来,晚饭主食是粗面窝头,配杂粮粥。窝头大人两个小孩一个,杂粮粥任喝。菜是一大盘水煮青菜,还有一大碗腌咸菜,还有一碟葱花炒鸡蛋,切成小块小块的。青菜和咸菜任夹,窝头和鸡蛋是由楚老爷子和杜婆子发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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