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大壮冷嗤一声,脸上透着冷漠:“既然人防不住他们,我便去山上抓几头野狼来便是,谁若不怕死,要给野狼做食物,尽管来。”
池溪张了张嘴,半晌没说出话来。
跟在他们身后的王大虎两股战战,害怕得直抽气。
他大哥还是他大哥,这魄力和能耐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他们去到山上,昨夜守夜的四人连忙迎上前来,一个个满脸愧疚,像是霜打的茄子,佝偻着身子。
刘老三气愤又内疚地说:“大哥,昨夜之事,我们真是对不住,这几日兄弟们辛辛苦苦建的瓦窑竟被人给挖了。若是让我知道是谁,我定要断他一条胳膊!”
朱六咬牙附和:“不知道哪个缺德玩意这般恶心,若是让兄弟们逮住,肠子都要给他打出来!”
其他人连忙表示赞同,一个个义愤填膺,恨得咬牙切齿。
“行了,先去看看瓦窑吧!”
席大壮拧着眉头打断众人的愤慨发言,拉着池溪走到被挖倒的瓦窑旁边仔细检查。
瓦窑的底部有被撬过的痕迹,墙壁上也有挖出来的挖痕,瓦窑周围还挖了好几个坑,按痕迹深浅来看,最起码有两个人,怎么也要忙活一个时辰。
但昨夜守夜的四个人竟无一人察觉,席大壮心里冷笑。
他拧着眉头,望向守夜的四个人,冷声问:“你们四人当真一点都没察觉到?”
“没有。”
刘老三长叹一声:“昨夜我们商量好的,我和马浪守上半夜,张老东和朱六守下半夜。我跟马浪刚跟张老东和朱六换了没多久就睡着了,醒来便是今早,便听说两座瓦窑倒了。”
“你们两个怎么说?”
席大壮沉甸甸的眸光落在了张老东和朱六的身上,就像是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他们的脊背上,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朱六深吸一口气,拧着眉头说:“昨夜我跟老东坐在瓦窑旁边聊天,因为有些冷,便烧了火。若是以往,我们是不会困的,但昨夜不知道为何,我们聊着聊着便越来越困,什么时候倒在火边睡着都不知道。”
张老东连忙点头:“就是这样,若非如此,我们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瓦窑被毁。”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脸色变得惊恐,吞咽着口水说:“前段时日听说村里闹鬼,该不会是咱们建瓦窑的地方不对,招惹了恶鬼吧?”
“你胡说八道些什么?”
席大壮还没开口,王大虎便一巴掌拍在了张老东的脑袋上,没好气地说:“大哥一身正气,这地方也干干净净,哪里来的恶鬼?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
张老东耷拉着脑袋,不敢说话了。
“昨晚,在王大虎他们走后,你们又见了什么人?或者,他给你们送了什么吃的?”
池溪的声音响起,刚才还义愤填膺的四个人对望了一眼,脸上露出了迟疑。
池溪眉头一皱,淡声说:“怎么?不说实话,准备包庇罪魁祸首吗?那你们四个是准备共同承担责任,还是想被赶走?”
四个人一时间都张开了嘴巴,却迟疑着没人说话,面面相觑后,又垂下了脑袋。
池溪却是看笑了:“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你们四个收拾着东西,将瓦窑的损失赔偿后便离开吧!我们夫妻俩也不为难你们,但如今世道难存,离开这里,你们又能到哪里去谈生存呢?”
四个人心口一窒,一直没开口说话的马浪站了出来,拧着眉头说:“嫂子,我们不是包庇罪魁祸首,而是我们也没亲眼看见是谁毁瓦窑,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罢了。”
“我的问题很刁钻吗?”
池溪冷嗤:“还是你们觉得你们这等态度,我和相公还猜不出来是谁?”
马浪抿了抿唇,深吸了一口气后,才说:“昨夜,在其他兄弟都回去后,天哥带着他媳妇儿来跟兄弟们坐了会儿,还带了两坛子酒,说跟兄弟们喝两杯,过两日便要离开大河村了。”
马浪踏出了第一步,其他人心理负担小了点,纷纷站出来为自己辩解。
刘老三说:“天哥带着我们混了几年,他的为人我们都清楚,不会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毁瓦窑之人肯定不是他!况且他昨夜喝醉了,断然不可能再来挖瓦窑。”
朱六支支吾吾:“老三说得对,天哥对兄弟们仗义,不会做出这种事的。我们不说,只是不想大哥大嫂误会天哥,并没有包庇罪魁祸首的意思。”
张老东点头:“是啊是啊!大哥大嫂可一定要抓出那等宵小之辈!”
池溪扭头望向席大壮,一时间两口子都没说话。
其他人更是安静如鸡。
半晌之后,席大壮淡声说:“昨夜,张雄天确实没参与。但他并不能逃脱嫌疑,谁去将他给我叫来?”
“我去!”
王大虎急忙出声,转身就往兄弟们居住的后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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