巢湖方圆百里不止,湖面宽阔如海,波光粼粼中,一叶扁舟,正划出一道白色的长长水线,向着晨雾中的水天一色之处驶去。
船头上站着一个少年,身姿挺拔,面容俊朗,一身素衣,一柄长剑,腰上的丝绦上缀着玉环玉玦玉佩。这风采气质一看就是个士族大家的翩翩佳公子。
摇橹的艄公吹着口哨,不时回头看着这个小小年纪就包了整条船的年少公子,又看他那两匹同在船上的骏马,还有马上沉甸甸地包袱和他腰间精致的玉配饰。
“公子,你这是走亲戚?”那艄公问。
“不是。”周瑜回应道。
艄公不说话了,他一路上不停地没话找话,这少年言简意赅,基本上没有回答超过两个字。
巢湖很大,从天刚亮就摇橹出发,大半天了,才刚刚到了湖心,此刻四面都是水,唯一可以打尖儿休息的地方是巢湖中央的小岛,名叫姥山岛。这里因为处在烟波浩渺的巢湖湖心,自然而然成为过往商贾行客的落脚之地。庐江郡的地方百姓,尤其是合肥一带的人脑子灵活,便在岛上建有客栈饭店,还有一条小小的商市,供应往来走水路的客人留宿,歇脚和打尖儿。
“公子,前面是姥山岛,我们到那里休息一个时辰,打个尖儿,肚子都饿得咕咕叫了。再说,人可以吃几口干粮,马匹也需要喂些青草啊。”艄公看着沉默无语的周瑜道。
周瑜点点头算是应允。
不一会儿,小船靠岸,这里是个简易的码头,并无很好的栈桥,艄公熟练地把船泊在一片湖边垂柳旁,借着树木在水中的盘根把船卡住。然后将船锚放下,用绳索捆在树上。
“这不是渡口,你为何停泊于此?”周瑜盯着艄公问。右手不由得握住配载腰间的长剑。
那艄公上下打量了一下周瑜,连连说:“丰神俊逸,美颜如花,明眸皓齿且眉宇间还有英武之气,十四五岁的年纪,孤身一人。。。公子你竟不害怕么?”
周瑜冷笑:“怕谁?”
那艄公哈哈一笑:“这江淮之地人杰地灵,果然有许多俏哥儿。看来叔颖公所说不错。”
见周瑜不语,他接着说:“公子,咱们呢,看你是个大户人家的公子哥,不知道为啥就没带一个家丁兵将啥的?看来是没受过苦,不知江湖险恶。也就是遇上老汉我啦,我是个善良人,不劫色,但是路钱么,总得给一些吧?你那包袱里的盘缠银两少说也有百两之巨,分一半给老汉贴补家用,老汉我就不声张,咱们马上摇船走人,你看如何?”
周瑜盯着这个貌似善良的老艄公:“你渡人赶路,船资并不少了你的,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敢要挟劫财,就不怕王法么?”
“公子,如今天下大乱,我们小百姓都是个人顾个人,要怕就全家饿肚子。我是个仁义之人,只要你一半的盘缠,多有良心啊?想想我要是在巢湖中央把你结果,喂了王八,你所有的盘缠不都是我的?”
那艄公拄着一根长浆,歪头看着周瑜,似乎觉得这个十四五岁的少年公子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可以狎玩一番。
周瑜不由被他气笑了,这么无耻之徒竟然敢称自己是仁义之人。“我很想知道如果此刻,我一文也不给你,会如何?”周瑜歪头看着他,双眸明亮如火。
那艄公愣了愣,竟然盯着周瑜目不转睛,自言自语道:“太好看了,这么俊俏的哥儿,鄠侯一定乐死了!”
周瑜冷哼一声,唰地一声抽出了寒光凛冽的佩剑,手腕一抖,几朵剑花瞬间把艄公包围在中间。
那艄公吓了一跳,情急之下,把手指放在嘴里,吹出一声尖利的口哨。
只瞬间,从山坡上,湖岸的树林里冲出十多个带刀大汉,个个满脸虬髯,长相凶狠。把周瑜团团围在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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