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晖没想到陆康会突然单刀直入地问自己这个问题,愣了一下:“路上盗贼强盗横行,我们只是想保证路途安全。”
陆康冷笑:“周公子好个防盗防贼,这两千精兵足以攻破洛阳南北二宫。”
周晖微微笑道:“陆公可真会说笑,现在的洛阳城里有董卓把持羽林禁卫,兵权在其义子吕奉先手中,皇宫固若金汤。陆公远在千里,却担心京师局势,是不是有点杞人忧天?”
陆康叹了口气:“周公子,你父亲已经臣服新皇,老夫昨日刚刚得到消息,废帝刘辩被逼饮鸩自尽。如今陈留王登基,是名正言顺的大汉天子。你不要青年意气,做出无父无君的错事。”
周晖听了,并无半分惊恐,淡淡道:“陆公放心,我庐江周氏几代汉臣,对天子之忠诚,日月可鉴。”
陆康盯着周晖“周公子,近年来,很多忠心耿耿的汉臣也变作了反贼。比如四世五公之家的袁术袁绍。太傅袁隗因反叛之罪已经被满门下狱,看来会被夷三族。你怎么看?”
周晖冷笑:“陆公多虑了,我周氏族人没有二袁那样的叛逆之徒。虽然如今朝中纷乱,也有佞臣宵小,但大汉基业不可丢失。陈留王本就深得先帝喜爱,也是外戚当政,才不得已立了刘辩。如今大位归于陈留王,真是大汉重归辉煌的好机会。我们前往洛阳只是为了父亲的平安,也会为效忠新天子出一臂之力。”
陆康脸上露出久违的笑容:“周公子真能这么想这么做,老夫就放心了。天子毕竟是天子,就是偶尔国运不济,也毕竟是天选之子,我们做臣下的,当尽力辅佐,帮助大汉恢复国运,而非推波助澜,成为颠覆朝廷的佞臣。”
送走周晖一行,陆康叫来自己的贴身内卫:“去把那个蜡丸带好,立刻乘八百里加急驿马去洛阳。不得有误!”
内卫拱手抱拳:“喏,谨遵太守谕令!”。
周瑜仔细地研究了與圖,从庐江舒城到京师洛阳有水路和旱路。阿晖哥带着大队人马和车辆辎重,一定会走旱路,因为水路十分不方便还会行动缓慢。
而自己要在到达洛阳前追上他们,就走水路最快。因为官道上有不少城池和岔口,周晖年轻有为,才华横溢,为人又豪爽,门下门客能人众多,虽然还不到而立之年,已在江淮一带甚有名望,少不了各州各府有名士甚至郡守拦住饮宴。万一走岔了路,反而耽误时间。自己乘水路直插到宋城一带等待,那里是丘陵山地,只有一条通往洛阳的官道,就绝不会错过阿晖他们了。
从庐江到洛阳的水路,无非是走汉水或者濡须水。而汉水在荆襄一侧,是条绕远的路。
而濡须水则是最佳路线。巢湖阔达,水向东南流,经七宝、濡须两山对峙间,以口名之,即濡须口。巢湖水由此出口,经濡须水通达长江。是北方中原地带船行巢湖南下江南的重要航道,同时也是南方地区北上经略中原的战略要道。周瑜早在古书中读到过这些地名,趁着此次独自出行的机会,他要实地去看看书中山势壁立险峻,夹岸对峙如门阙,濡须水冲关而过的实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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