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作揖,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此来也只是为了给席书清解毒,只要这个目的达成,其他的不重要。
五日之后,上善堂重新开张,不过早已经易主,主子变成了严济帆。
开张当日,现场人山人海,十分热闹,叶绯色保留了上善堂的名字,但是上善堂带来的阴霾并没有留下。
“你可真不够朋友,新店开张也不请我。”人群中忽然出现一道温柔的女声。
人群中的声音忽然就静了下来。
叶绯色循着声音看去,竟然是席书清。
“你怎么来了?”她迎了出去,丝毫不掩饰惊讶。
席书清从丫鬟手中接过锦盒递给她,笑道:“我这不请自来,礼可不能少,这是两株灵芝,请你笑纳,不许嫌弃。”
“说的什么话,你能来我就很高兴,快请进。”叶绯色马上调整了表情,热情的迎了席书清进来。
她是真的没有想到席书清会来,她还以为席孝诚会劝席书清不要和她亲近的。
外面的宾客被请到了不远处的酒楼中吃席,也渐渐安静下来。
喝了两盏茶,叶绯色终于忍不住问:“你来……究竟为什么,你祖父应该不让你来的吧。”
席书清放下了茶盏,嗔了她一眼:“我一直就在想你什么时候会问呢,的确,我祖父是不让我来,但我想来。”
叶绯色不解的望着席书清。
这时席书清敛了笑,认真道:“其实那天我接近你,是有所图的。”
听到这话叶绯色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就说嘛,总该是有个理由,那种无缘无故的好着实是让她不安心。
她露出笑容,抱着手说:“说吧,究竟是什么事。”
“是我娘亲,我娘从生了我弟弟身子就一直不好,我弟弟都六岁了,我娘的那个……那个恶露还不止,那些大夫都是男子,我娘亲又觉得此事传扬出去丢人,所以也不愿瞧大夫。可是近来我娘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吃不进去东西,也睡不好。”
席书清的眉间染上愁色。
原来如此。
叶绯色没有多想,说:“你家我不方便去,这样吧,你找个机会把你娘带出来,我们约个时间地点,我们悄悄的看就是了。”
“真的吗?”席书清‘噌’的一下站起来,满脸都写着高兴。
叶绯色也被逗得笑起来,却故作认真,干咳一声一本正经的说:“我答应是答应了,但是诊金是不能少的。”
一听这话席书清上前一把抱住她的胳膊,快声道:“好好好,一个铜板都少不了你的,那我说服了我娘亲,就给你递消息。”
此事便这么定下。
晚上叶绯色闲下来对账时,严济帆的侍卫从外面跑了进来,急声道:“叶大夫,大人受伤了,您快回去瞧瞧吧。”
严济帆伤了?
叶绯色愣了愣,随即才反应过来,赶忙跟着侍卫骑着快马往严府赶。
当见到严济帆的伤势,纵然她见过那么多的伤,也是硬生生倒吸了一口凉气。
严济帆的背上密密麻麻都是鞭伤。
“这是怎么伤的!”她没有忍住喊出了声。
这明显不是不小心伤的,而是被打的。
还是严济帆没有反抗,单方面挨打的情况。
这究竟是什么人能让严济帆伤成这样!
侍卫没有回答,只是说:“大夫快给大人瞧瞧吧。”
叶绯色不敢耽搁,给严济帆的伤口消了毒。
消毒时强悍如严济帆也是忍不住的挣扎,叶绯色不得不给他用了麻药,把人麻晕了才继续处理伤口。
等清理了血迹,那皮肉翻飞的伤口更加清晰,叶绯色心中浮上一抹不忍,最后她都不知是用什么心情将伤口包扎好。
看着趴在床上熟睡的严济帆,叶绯色想了又想,压在心口的那口气还是没有办法散去。
而且这个事情发生的节点,她很怀疑与她有关。
既然是与她有关,那她问一问也是应该的。
“你过来一下。”她小声对严济帆身边的侍卫说。
侍卫不放心的看了一眼严济帆,这才跟着叶绯色走到了门外。
“我且问你,大人是怎么伤的?”她直截了当的问。
侍卫低下头,没有说话。
这是不能说的意思。
如此一来叶绯色心里的火更加旺盛了。
既然不想让她知道是怎么伤,不如直接不要让她来治好了。
瞪了不省人事的严济帆一眼,她咬了咬牙,心却控制不住软下来。
“好好照顾他,要有不妥,马上来报我。”她沉声吩咐了侍卫,不再多言,大步离开了严济帆的房间。
走到客房中,她关上门,问请缨和簪红:“你们去打听一下今天晚上大人去了哪里。”
请缨和簪红对视一眼,由簪红小声说:“姑娘,我们私自去打听大人的事情,大人知道了会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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