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自己笑出声来。
敢情他这个主子是在耍滑头想要回被皇上拿走的玉佩和簪子?
陆掌故被哭得慌了神,连声叹道:“可皇上拿着你的东西,谁敢去问啊?啊呀呀,你这孩子,你别哭了啊!平素挺会捣乱的,怎的真遇到事就只会哭呢?”
孟小鱼觉得差不多了,便止住了哭声,用袖子胡乱抹了把脸。
陆掌故见状,指着她又是气愤又是心疼:“你说你一个女儿家怎么那么不顾及自身形象呢?别人家闺女都随身带着帕子,你瞧瞧你——你居然就用袖子!唉!”
“我就是被疏于管教嘛!”孟小鱼抽泣着顶嘴,“这会子您知道不能收我做义女了吧?收了迟早会祸害了您。”
“收!收!收!怎么不收?你立刻给老夫磕三个头,老夫认了你做义女,明日就去着人登记了你的户籍到老夫名下。”
孟小鱼两眼一横,大声说道:“您敢!您堂堂一个掌故大人,可不能以权谋私让您属下官员偷偷把我过继到您的名下。”
“哎,你这丫头怎么不识好歹呢?老夫还不是为了你好?你想想下次若再出这等事,皇上能不给老夫个面子便直接将你关起来?”
“我反正不要。我把爹娘给我的遗物全弄丢了,我就是个克星,谁跟我近就克谁。”孟小鱼说着说着又哭了起来,“呜呜呜——我对不起爹和娘,嘤嘤嘤~~~”
“啊呀呀!皇上拿走了你的东西能有何办法呢?你别哭了哈,明日老夫带你去买一模一样的玉佩和发簪。”
“我不要,我才不要呢,又不是爹和娘留给我的。呜哇哇……”
孟小鱼又铆足了劲哭,偷眼看到陆掌故手足无措的模样,又于心不忍,止住了哭,委屈地问道:“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了吗?”
陆掌故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模样,蹙眉沉思了一会儿,说道:“也不是完全没有。你这事既然是经府衙办理的,那你的东西就应该留在府衙,以便以后查案备用。当然,如若不是牵涉到皇上,你本来也可以跟府衙讨要回来。若府尹愿意去跟皇上讨要你的玉佩和发簪,老夫再想法子从中周旋的话……”
“那太好了!”孟小鱼立刻破涕为笑,“那您什么时候可以去问他们要回来?”
陆掌故却依旧蹙着眉:“这事没那么快。那府尹向来胆小怕事,定然不敢亲自去向皇上讨要东西。不过,既然监察司的御史大夫张子屹也参与其中,他又是朝官,若他愿意出面讨回你的东西……不过,即便东西讨要了回来,他们也不会马上还你,他们也担心皇上再次问起啊。”
“那太久了。”孟小鱼嘟起嘴,想着那玉佩横竖是假的,拿不拿回来无所谓。可发簪若真是陈皇后的遗物,而上官柔儿又那么紧张,就定然牵扯着什么秘密,放在皇上那里难免会夜长梦多。
陆掌故却又开始犯起愁来:“张子屹为人甚是阴狠毒辣,跟太子殿下沆瀣一气,老夫向来是不喜与他打交道的。如若老夫现在低声下气地去求他,他必得抓着这一机会拿捏老夫……”
陆掌故一提张子屹,孟小鱼马上就灵机一动,问道:“那武校尉呢?张子屹下面有个武校尉,皇上审我时他也在场,他可否帮我去找皇上要回我的东西?”
“武校尉?噢——好像监察司是有个姓武的校尉,老夫跟他不熟。何况,找皇上要东西这种事,武校尉官职还低了点,他也不是朝官,不能每日见到皇上。”
孟小鱼心有不甘:“如此说来,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是拿不回来的了?我是连个念想都没有了?”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打转。
“哎呀,你这丫头,怎么又哭起来了?”陆掌故急得团团转,“老夫这不是在想办法吗?老夫自己拉不下老脸找那张子屹,可老夫可以找别人啊。只是需要些时日罢了,你又不需拿那两样东西去救命,急什么呢?”
孟小鱼看他那模样,估计他是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便收住泪水:“那好吧,您答应了我会想办法的,可不能忘了。”
陆掌故见状,赶忙说道:“那当然,老夫何时打过诳语?”
孟小鱼破涕为笑:“您老也别太为难,莫要为这事触怒了皇上。我也再去求求别人。”
“你可千万莫去胡乱求人,这等事一般人哪敢帮你?”
“好了,您走吧。我都哭得到处脏兮兮的,我得更衣去。”孟小鱼转身就准备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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