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掌故无奈地摆摆手,说道:“好了好了,老夫也知道你写书卖书是迫于生计、无奈之举。这么着,老夫我认你做义女,明天便派人接你过府去住。你今儿个便把东西收拾收拾,别弄这些劳什子的书巫书屋了。你到了老夫那里,老夫自会好好安排,帮你挑个好夫婿。”
孟小鱼闻言,内心感动得一塌糊涂。
她早就知道,这个老头儿有一妻一妾六个儿子,偏生一个女儿都没有。他倒是一直想要个女儿,可就是未能如愿以偿。当然,他要现在还能生个一儿半女出来,那孟小鱼可就真要膜拜了。
如今他的儿子们也都成家立业了,偏偏个个生的也都是儿子,直急得他整天唉声叹气的。
孟小鱼无需细想便明白,这老头儿要收她做义女是来真的。
她感动归感动,嘴上却毫不示弱:“我才不要。去您府上,那不是把我炖了或是煮了您都可以随便来?每天被关在房里绣绣花弹弹琴,那得多无聊?再说,您挑的夫婿一定跟您老一般顽固迂腐。哪条都不好,我才不要去。
陆掌故闻言又要发火,拿起一本书就朝着她扔过去,被她一把接住。
“我说你……你……”陆掌故指着她“你”了半天,最后还是把手放下,摇了摇头。“你若真喜欢写书,到了老夫府上,躲在房里写便是,老夫我帮你找人把书卖去书肆。只是你不可以再用书巫这个名了,也不可让人知道你在写书。”
他这是让步了?
想不到这个老顽固还会让步呢!
孟小鱼忍不住抿着嘴偷笑,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回他:“大人,我这人不遵女德,不守礼法、整天胡闹,不但女扮男装,还经商,还是做的书商,还写书,写的书还离经背道,让天下读书人无法自处。如此作为,您认作义女,让您老颜面何在?”
陆掌故知道她在拿他之前说过的话来挤兑他,却也不恼了,反而觉得这丫头其实挺讨喜,不由得满脸慈爱地看着她,语气温和地劝道:“你这丫头不但嘴巴刁钻,而且比老夫还顽固。老夫都不在乎你在乎什么?”
“您才冥顽不灵呢,您是天底下最顽固的老头!不,是又笨又顽固。您知道我整天闯祸,还认我做义女,您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吧?”孟小鱼说着说着,眼泪便真的掉下来了,“您都不知道吧?我把皇上和太子殿下都惹了,他们把我关了几天。您要认我做义女,下次他们抓的肯定不止我一人。”
“啊?皇上和太子把你关了几天?”陆掌故吓得从座位上跳了下来,“你怎么把他们得罪的?你写的书犯皇家忌讳了?”
孟小鱼眼泪吧啦吧啦地往下掉,无限委屈地说道:“我才没有呢。呜呜呜……我不就是有一个爹爹生前给我的玉佩吗?不知太子殿下怎么发现的,派人劫了我去,又是鞭打又是吓唬的。我当时不是以为他是劫匪吗?我自然不愿意给他玉佩,后来我就把这事告到了府衙,结果太子殿下竟反咬一口,非说我那玉佩是先皇的,非让皇上亲自审我不可。”
“啊!有这事?老夫怎的未曾听闻呢?”陆掌故蹙眉沉思起来。
孟小鱼装作抹泪,将手盖住眼睛偷偷瞧他,见他很认真地思考这事,便说道:“我说您又笨又顽固吧,您还不信。您老不信可以去府衙问问府尹。”
陆掌故一跺脚,说道:“胡闹!那皇上真信了?”
孟小鱼又呜呜哭了起来:“我告诉他们那玉佩是先父生前在海里捞上来的,随后皇上也看了玉佩,根本就不是先皇那块。”
“那皇上为何还要关你?”
“因为璃王殿下发现我头戴的发簪像是陈皇后的遗物。嘤嘤嘤……我一个穷乡僻壤出生的野丫头,怎么可能会有陈皇后的遗物?那可是先母留给我的唯一东西。可皇上不信,非得找人认认那发簪不可。”
“所以他就把你关了起来?后来发现弄错了,就放你出来了?”陆掌故又焦急又心疼。
孟小鱼使劲点头,眨巴着汪汪泪眼看了看他,然后又哇哇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你这孩子,出来了就好。别哭了啊!”陆掌故家里一堆男人,哪里见过女娃娃哭得如此肝肠寸断,心早已被她哭得化成了一滩水。
“可爹爹给我的玉佩和娘的发簪就这样没了。皇上拿了也不还给我。爹娘留给我的东西就剩这两样了,都被皇上拿走了。呜哇哇……”
门口的褐樟总算听出了些端倪,用手捂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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