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沉了,所有人都睡着了,连狗都没有叫。怎么会这样呢?”
萧婉容说:“所以说,这事不能怪你,是燕燕把他接去了。”
耶律狗儿回头对贾曼筠说:“曼筠,我想回潢川去?”
贾曼筠说:“我跟你一起。”
耶律狗儿说:“你可以回宋国去。”
贾曼筠眼睛红了,说:“你不要我了?”
耶律狗儿说:“你看我已经这样了,想飞黄腾达已经不可能了,成了没有用的人,你跟着我没有出息了。”
贾曼筠说:“狗儿哥,你还是不相信我,枉我跟了你这么多年,我若是只想荣华富贵,当初还嫁给你干什么?”
萧婉容连忙过来说:“曼筠,狗儿胡说呢,跟阿妈一走,我们回潢川去。”
贾曼筠说:“我知道狗儿哥在为我想,毕竟在这里离宋国近,风俗也与我的故乡差不多,我的思乡之情也没有那么苦了。但是,我到契丹已经这么多年了,契丹才是我的家,你们才是我的亲人,宋国我已没有亲人,我不回去了。”
萧婉容说:“好,孩子,只要你不怕吃苦,狗儿明天就去辞职,我们回潢川去。”
贾曼筠说:“我听阿妈的,不过,狗儿哥,我觉得在离开前,我们最好去见一下楚王,他为了我们差一点跟皇上闹翻了。”
萧婉容说:“对呀,是该去见一见他。”
耶律狗儿说:“那我们现在就去。”
听了耶律狗儿说要辞职回潢川去,王继忠沉默了许久,说:“夫人,耶律将军想辞职,我不管,不过我觉得你们呆在南京也是挺好的,潢川虽然很漂亮,但是风沙大,气候寒冷,土地比不上南京肥沃,狗儿喜欢种地,在南京更有前途。”
这句话说到耶律狗儿的心坎上去了,他愣愣地看着王继忠,欲言又止。
康延欣见了,说:“狗儿是不是想说,你在南京没有土地?”
萧婉容说:“是的,楚王,我们在南京没有立锥之地,狗儿就是喜欢种地,也没有呀。”
耶律狗儿说:“南京确实比潢川好多了,如果这边有一块地,就太好了,这里的气温可以种很多东西,收成一定比潢川高一倍。”
康延欣笑着看了王继忠一眼,王继忠笑了笑,说:“耶律将军真的想种地可以找她呀。”
王继忠用手指了指康延欣,萧婉容醒悟过来了,说:“楚王妃,你真想帮我们?”
康延欣说:“我这不是帮你们,是帮我自己。”
康延欣说罢,看着耶律狗儿,说:“不瞒你们说,我们在西山脚下有一百顷地,是皇太后赐给我们的,地很不错,水程又好,只是我没有精力打理,很早就想找一个人帮忙照料,没有找到合适之人,耶律将军喜欢伺候庄稼,再好不过了,如果不嫌弃,可以去那里种地,收入归你。”
萧婉容喜道:“这可不行,收成对半。”
耶律狗儿说:“楚王,我只是喜欢种地,对收入多少,不在乎,够吃够用就行了。你们真的让我种那些地,我们就租下来,一样叫你的田租。”
康延欣笑着说:“随你。”
王继忠说:“她现在忙得很,没有时间管那些,巴不得有人帮忙照料。”
康延欣说:“我知道这样做委屈你们了,你们本来有自己的地的。”
耶律狗儿喜形于色说:“不,我不委屈,潢川上的地,我已经交给别人种去了,我做梦都想在桑亁河边上种地,楚王让我实现了自己的梦,我要好好地感谢你。我要在那块地里种出最好的庄稼。”
康延欣说:“如果你真的喜欢,你种几年后,可以买下来呀。”
萧婉容笑着说:“楚王妃想卖掉那些地?为什么要卖掉?”
康延欣笑道:“卖了我还会再买呀。”
王继忠笑道:“夫人不要忘了她是干什么的?”
萧婉容恍然大悟,几个人相视一下,都笑起来了。
次日,耶律狗儿辞了职就搬到西山下楚王农庄里去了。而王继忠却不知所踪,那天早朝后,他就没有回家。康延欣以为他又去酒馆喝酒去了。但是到了半夜,仍不见他回来。
康延欣有些慌了,派人到酒馆里找,都没有找到,奴仆说:“王爷也许去同僚家了?”
康延欣想想也是,王继忠的人缘很好,到同僚家里去也是常事,只是,总是当晚就会回来。这么晚没有回来,有些蹊跷。
“王爷也许喝多了,回不来了,要不我们去看看。”
康延欣说:“不了,随他吧。”
奴仆互相看了看,抿着嘴笑。
康延欣见了,挥了挥手,说:“你们走吧。”
平时,康延欣对王继忠管得严,王继忠很少在外面过夜。康延欣是一个很要面子的人,在众人眼里是一个大度之人,绝不会因为王继忠在外面过夜而让人到同僚家里去找人,这多让人笑话?
其实,她也没有怎么管王继忠,并没有像某些人样规定丈夫什么时候出,什么时候回,逼着丈夫写下保证,按上手印才肯罢休。
王继忠按时回家似乎是约定俗成的,已经成了习惯,不需要什么约束。不回家,就不习惯。他希望一到时间,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看到熟悉的笑容。听到熟悉的声音。有时,由于什么事情耽搁了,他就像被羁押似的,心被大雨淋湿了。即使有时,被派往外地,也第一时间告诉她。这是爱的习惯。
但是到了次日傍晚,王继忠还是没有回来,康延欣慌了,她到张俭家里去了。
张俭说:“楚王没回家吗?”
康延欣惊讶地摇摇头,说:“没看见呀?他今天没有上朝吗?你没有看见他吗?”
张俭也非常惊惊讶,说:“没有啊,今天没看见楚王上朝呀。”
康延欣脸上变了颜色,十分紧张和恐慌。
张俭连忙说:“楚王妃不要慌,楚王一定是有事出去了。”
康延欣摇头说:“继忠每次出门都要告诉我的。”
张俭说:“也许这回他走得急,来不及告诉你。”
康延欣说:“不不,他就是走得再急,捎个信,总可以吧。”
康延欣感到很害怕,因为,为了殉葬的事,王继忠与皇上吵了一架,让皇上失了面子,皇上一定很生气。
想到这里,康延欣禁不住颤抖起来,脸色苍白,大滴汗珠流下来,急剧地喘着粗气。
张俭见了,忙问:“王妃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康延欣看着张俭,问:“皇上是不是还在为殉葬的事生气?”
张俭看了康延欣一眼,知道她在担心王继忠的安危,摇头说:“不,皇上近来没有提殉葬的事,王妃不用担心。”
然而,康延欣依旧惶恐不安,想去宫里问一下,张俭劝她不要去,说这么大的事,没有人瞒得住的,皇上不会不明不白地对一个大臣怎么样的,何况是楚王。楚王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要办,所以慌慌忙忙地走了。
他还说:“皇上近来很伤心,王妃这是时候去见他,可能让他心烦,如果真有什么事,也会对楚王不利。”
康延欣只得回到家里,一颗心悬着,惶惶恐恐的,知道王继忠出了什么事了,但究竟是什么事,她还不清楚,不过,张俭说的话,还是可信的,王继忠应该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毕竟处罚一个大臣,要在朝堂定罪的。
但继忠究竟去哪里了?康延欣坐立不安,又不敢对别人说,闷在心里,十分难受,碰到有人问时,就说楚王出门办事去了。对怀玉,怀平也是如此说的,因为怀玉今年大考,温习功课要紧,不能让他分心。康延欣只能一个人把担心藏在心里:继忠到底去了哪里?是不是被皇上秘密关押起来了?
必须弄明白,康延欣又问了好多大臣,像邢抱质,邢祥,丁振,韩制心,萧排押都问了,都不知道王继忠去哪里了,就像人间蒸发了,无影无踪。
还是进宫问一问皇后吧,她跟菩萨哥的关系一向不错,她应该知道王继忠的下落,如果真的被皇上关押起来了,皇后还会帮忙求个情,说说话。
但是她在宫门口被拦住了,守卫不让她进去,这是以前没有的事情。从前皇宫的大门她是可以自由出入的。
康延欣只好回到家里,心想,王继忠一定出什么事了,不然,皇上不会把她拒之门外的,一颗心忐忐忑忑地如弹琴一样敲打着。
这时,张俭来了。
康延欣连忙让他进来,还没有请张俭坐下,就问:“张大人是不是有继忠的消息了?”
张俭说:“是的,楚王到西北去了。”
“到西北去了?到西北去干什么?怎么没有回家讲一声?”康延欣急切地说。
张俭说:“阻卜人叛乱,楚王去平叛去了,军情紧急,走得匆忙,所以,没有回家告诉你。”
康延欣却不相信,疑惑地看着张俭。
张俭说:“这都是皇上亲口告诉我的。”
康延欣终于喘了一口粗气,目前看来,虽不能说张俭说的是实情,但是,他向她传达了一个信息:王继忠是出去办事了,没有被关押,也没有性命之忧。
但他到底去办什么事了?真的去西北平叛了,康延欣不相信,派人去西北打听。
不久,西北传来消息证实了康延欣的想法,王继忠根本不在西北。康延欣在西北的生意人回来告诉她,西北军中没有楚王。
王继忠到底去哪里了?康延欣十分着急,但也没有办法,猜想他一定去做一件极其秘密事情去了。
康延欣在心中翻来覆去地想,渐渐地有了大致的轮廓,一座山在她眼前显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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