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我并不知道这本道书中记载的是魔门秘术。谭纵神色冷静的解释道,在我大概得知里面的内容后,便立刻将其放置于一旁,更不会起什么歪心思。
原身的主人与这位宰相父亲相处的时间还不到一年,甚至在谭府里见面的次数都能够数过来。
所以这对父子之间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感情,让谭纵面对的压力也小了许多。
我相信你。父亲低下头,沉重地看着泛黄的道书,其实你不用解释,我也相信你不会碰这种物品。
他转过身,看向谭纵,由此可以见,即使没有先天灵脉,也还是没有浇灭你的向道之心。
没错。谭纵眼神坚定的说:
我从未动摇过自己的向道之心,既然魔门之人都能够研究出植入灵脉的方法,我相信三岛十洲,三十六洞天,七十二福地的修道者们,也能寻找到方法。
你错了,孩子,其实灵脉并非判断一个人能否成为修道者的标准,你以为拥有灵脉,就能够成为逍遥天地间的修道者?非也。父亲微微摇头,语重心长的说:
你要知道,在神州浩土,修真之道的确是任何人都向往之事,殊不知,亦是天下第一件难事。修道之艰难,非深明造化洞晓阴阳,存经久不易之志,循序渐进者,不能行之。即使拥有灵脉,然不明白此事者,未曾学道,就欲成道,未曾学人,就欲作仙,只会让自己踏上不归之路。龙墙之外林立的魔宗人士,不正是最鲜明的见证者。
现在,你还向往山中枯坐数百载的修道者吗?他微微停顿片刻,询问道。
谭纵陷入沉思,回想起关于龙墙之外的信息。
在修道者的境界里,炼气筑基之后的境界并非是金丹,而是旋照,开光和融合,俗称:炼心三境。
据说,天下修道者,有超过七成都被卡在这最难的炼心三境之上,要么身死道消,要么遭受心魔反噬,成为域外天魔之爪牙等诸多凄惨下场。
我可以认为你这是担心我误入歧途,对吗?
他抬起头,语调平静地回答,但不去尝试,又怎么知道其结果。山高亦有客行路,水深不缺渡船人。
他心里已经隐隐明白,这位宰相父亲主动找自己谈话,既没有提他之前的事情,亦没有怪罪于他在听雨轩所犯下的荒唐之事,而是跟他说这么多有关于修道者的事情,甚至向他讲述修道之难,其目的恐怕就是为了试探他的向道之心。
这让他意识到,自己的机会来了,自然不能弱了自己的道心。
毕竟他的宰相父亲早就知道自己没有修道的灵脉,却还这样跟他讲话,是不是就意味着,在修道者的世界,的确拥有获得灵脉的方法。
的确是这么个道理,但同样也不缺坠崖溺死之人。父亲忍俊不禁,那你告诉我,你又是为何而修道?
因为人生在世,如梦幻泡影,百年岁月,瞬息间耳。时辰一到,纵有金穴银山,也买不得性命,分不了忧愁,一失人身,万劫沉沦。
谭纵无比认真的回答这个问题,这并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唯有立志于成道者,方有通衢大路。否则,尘缘不断,妄想成道。
父亲听完,微微点头,含笑道:
话虽如此,但我早已看出,你虽身已向道,然心却未遂,一举一动,一行一止,皆被凡尘俗世缠身,古往今来无数修道者,多蹈此辙,最终落了个身死道消。
常言道:世事皆假,性命最真,欲知其真,先弃其假。因为一旦认定其为假,则心就为假,最终将与道日行渐远,便不是自惜性命之人。而不自惜性命,则悬虚不实,空过岁月,老死而矣,到时你与人生不过百余的凡人又有何异?
他又一次向谭纵提出灵魂拷问,现在,你可还向往先将世事皆放下,方能深造自得入道门的修道者吗?
谭纵知道,这位宰相父亲想要表达的意思非常简单,无非就是若想修道,必须先断红尘,唯有如此才能在修道之路走得更加长远。
虽然他不清楚这位整天帮助大秦皇帝治理国家的宰相,到底是如何知晓这么多修道知识,但他却明白,事实并非他所说的那般。
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来自现代的穿越者,思想上也大不一样,虽
说对此世界的修道者了解甚少,但像‘看破红尘,放下一切’之类的思想,却有很多相似之处。
我还是很向往修道之路。谭纵还是用坚定的语调回答,若不勘破凡尘俗世而强行修道,致使自己落个身死道消,亦或者魔障重重,沦为域外天魔之爪牙,我不并认同你这句话。
哦?父亲看向谭纵,露出饶有兴趣的样子。
因为在我看来,不论是在凡尘,还是修道界,若欲成就大道,就必须将凡尘俗世尝探一番,尝探来,尝探去,尝探到没一些滋味处。谭纵回想着自己曾经掌握过的知识,说道:
唯有如此,方知万缘皆空,性命事大,从此把身外一切虚假之事一笔勾消。脚踏实地,勇猛精进,为道忘躯,终将成就属于自己的大道。
这就是他对修道的理解,若想修道,需先修心。
正如‘九息服气’法决第二层,分析的那般:炼己持心筑道基,尘情妄念尽抛离,果然炼到己无处,不动不摇物怎迷?
听完他的解释,谭纵发现父亲没有回话,而是沉默良久,这才又重新拿起桌面上残破的道书。
他没有翻看,缓慢地踱至敞开的窗边,在那里驻足,视线穿过银辉满地的庭园,望向远方。
等他回过头来,谭纵看到他愁容满面,眼里满是思绪。
一时间,竟觉得他仿佛老了十几岁般。
他又在椅子上坐下,将残破的道书放在桌面,说道,谭纵,坐下来,有些事我也该试着跟你说清楚了。
望向大秦王朝的宰相那奇怪的举止,谭纵一时竟有点不安,但他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坐到了椅子上。
你年纪还小,本不该让你分担我所有的忧虑。他叹了口气,告诉谭纵,但你是北晋谭家的一份子,那么你也应当明白,我们家族获世袭爵位,历代驻守北方的任务是什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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