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食毕,郑褒走后,司马景越发坐立难安。
虽然有念青守夜,但一想到刺客仍然逍遥法外,司马景就无法淡定,尤其是临走之前,郑褒还特意提醒司马景晚上务必熄灯睡觉,以防引来注意,这就让司马景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他担心,刺客在吸取了昨夜的教训之后,会卷土重来,而更糟的是,今夜的风更没有一丝减弱的迹象。
本想着召来二麻进帐同睡,又怕被人误解为侍寝,司马景只能在帐内逡巡几圈之后,熄灭灯火,乖乖睡到床下。
由于有了昨天的教训,今夜他在床下扑了毛毯,直接接触皮肤,倒是十分柔软,只是四下黑漆漆的,听着帐外妖风大作,总觉得有人在外窥探,好不容易捱到上半夜,竟是再也难以入眠。
思来想去,司马景越是一肚子的窝囊气,除了郑褒不像凶手以外,他知道和不知道的,每个人都有动机,每个人都可以是刺客,这种情况,就算是福尔摩斯来了也未必能够脱身。
他越想越乱,越想越觉每个人都有嫌疑,甚至于连口腹蜜剑的二麻,按照电影中出其不意的阴谋论套路,都可以是潜在的凶手。
正当此时,帐外罡风突起,颇有一种摧枯拉朽之气势,一时之间,好像有无数沙石扑打到外帐之上,发出不绝于耳的沙沙之响。
司马景睁眼听着诸般声响,忽然意识到,如果历史教会了他什么的话,那就是有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停息,一如草原上的风一样,当下竟然爬起身来,披上裘衣,仗剑走出大帐。
帐外火堆已经熄灭,各帐都已熄灯,唯有靠着漫天星斗,以及一轮明月,方能看清十步以内。
视线掠过营地,他看到白天载着他们北上的车队,排成一条直线,沦为草原夜下的一条黑色轮廓,模糊了时空的界限,也淡化了一路以来的辛酸恐惧。
冷风卷起他的长发,目睹着头顶美得让人心醉的夜色,司马景心中忽然一窒,这几日来胸中郁积的无数苦闷突然袭来心头,使他直想大哭一场,尽管他知道,这是一个流血比流泪更多的时代。
他走过营地,来到马车之上,对着璀璨银河坐下,心中自是说不出的想家。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寒意最终穿透裘衣,司马景才站起身来,裹紧上衣,心说夜晚风寒,念青明日还要骑马赶路,一人守夜只会累得够呛。
先前他本想向郑褒提出由自己和念青分班守夜,反正自己白天能够睡到车上,但考虑到郑褒肯定不会同意,所以也懒得和他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先斩后奏,正好现在没有睡意,所以打算直接去找念青换班。
谁想,他在四下寻了一圈,竟没找到念青身影,心想莫非郑褒忘了告诉他?可是以郑褒的行事风格,又觉不像。
他来到念青的帐前,因为念生需要时刻盯着浑弹,所以照管郑褒的主要责任便落到了念青头上,他的睡帐自然而然挨近郑褒,大小只能容下一人钻进钻出。
由于害怕太过唐突,司马景弯腰站在帐外,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忍心去叫醒他,只是在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留意到他的帐帘并未完全放下,透过缝隙侧身一看,更加笃定,念青应当不在里面。
那么,他到哪里去了?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1页/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