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便是伏徽嚷着与太古退了婚约,又被责罚,躺在榻上养伤。
原本仅凭伏徽一番吵闹,这婚约定是退不成,倒是太古坚决抱着摇摇欲坠的伏徽说,这婚约她也不愿,若责罚便一并责罚即可。
虽后来退婚一事稍有转机,可伏徽倒是一时间不能去陪她作画奏乐了。
太古,伏徽想翻身,又扯到伤口,不禁咧嘴:若你有空,能不能去陪陪她?若我一时不去,怕她寂寞,你奏乐最好,比我更好,若你肯奏一曲,她定会高兴,也能作出更精巧画作。
不空,太古见伏徽想喝水,执起水盏一饮而尽:近日那张琴需上灰胎,忙的很呢。
太古,我也渴了,你帮我倒盏水。
太古到底是去了,抱着她一张琴,见了她,太古原本一腔怒气,竟如遇到一团棉花般,竟怎样也发不出来。
你便是太古?
你知道我?太古见她白皙面颊,一股淡淡神气,不禁撇嘴,怎么伏徽竟喜欢这样无烟火气的模样。
伏徽常说,你的琴音最好,你与他也最好。
他与你说的话,你不必告诉我,我又不感兴趣这些。太古将琴置好,正思量着是奏一曲止涯,或者奏一曲古韵。
伏徽是最懂我的画作的人,太古闻言不禁止住抚琴,这话听了倒让人伤心,又听她继续说:他能看出我画中所作,心里所想。
不过,知音相伴,倒让我有了些烟火气,日后,待他学会释然时,你帮我告诉他,其实,我心恋他,让我贪恋这原本不该有的倏然动心,不过,些许不得已。
太古一时间不知这是何意:既如此,为何不与他说?又见女子执笔行云流水,太古颇看不惯她那模样:伏徽与我退婚了,因此他被责罚,又不得出府,若你这般,不是让他伤心麽?他这番倒是白受了,虽心里颇不愿意,可我到底希望你与他能真心相待。
与你退婚,他为何被责罚?
这不过是太古心里想,真不应应了伏徽来这里抚琴。
皇帝选妃之日,我必进宫,且必当选,因此,他们无论如何不会同意伏徽与你的退婚。
竟是这样?
与他初见时,我刚知道入宫一事,那时我心里怨闷,来此作画,深宫几许,我不愿。可我也庆幸遇到了伏徽,因此我的画作里才有了气息。
若他知道
或者,便不与他说了,只当做他是我画里的留白,最精彩的色彩。
太古见她画着朱墙绿绦,不禁心里不忍,一时分不清到底她入宫,自己是会更高兴些,亦或是会更失落些。太古抚琴,和着风声,一曲恍若指尖流淌。
太古,她今日画了什么画?伏徽接过太古递来的酸果。
你好些了麽?太古不曾回答。
好多了,你可有与她说我受伤了?伏徽似恍然想到,起身又扯了伤口。
慢些,小心你的伤,太古撇嘴:真应告诉她,让她知道知道你这狼狈模样。
不可与她说,若她知道难免担心。伏徽似放心许多,又趴下吃着酸果。
自作多情。太古不满推了伏徽:别动,这药都涂花了。
她定会,我知道。
太古,你那上古魔琴制的怎样了?伏徽痴笑问,他从不信古书所言,也不信上古魔琴:痴心妄想。
总比你痴心强,太古喃喃说道:左不过我便这一个喜好。
也是,太古,你除了喜欢斫琴,倒是不曾有其余喜好。
其实我也喜欢太古见伏徽转身,忙上前说:小心些。
太古,战小少爷说近日会阴雨绵绵,你去与她说,雨天别去做画了,小心淋了雨。
不曾见你如此细心过,太古撇嘴:战小少爷性情不好,你倒能从他嘴里问出这话,倒也不易。
战小少爷虽性情不好,可最会观天,若他说会下雨,就一定会下雨。
战小少爷常说,天地广阔,应出了葛蠡看看。太古看着窗外,日光明媚,若战小少爷不说,她定看不出会下雨。
若他再有些钱,早就去看看了。伏徽摇头:若他学些别的技能,倒是能有些钱,单单天文这项,又枯燥苦涩,又不赚钱。
可我见你与他一道观天时,倒也不亦乐乎。太古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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