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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先定下个章程来。

有些时候，章程并不是那么好就定下来的。

目前双方的原则都已经列的清清楚楚，离退休干部这边要求工厂不裁员不明令降薪不克扣养老金，以保障他们自己和后辈的利益不受到侵犯；熊斌则坚持有关新材料的探索必须要进行，并认为相关的研究工作不能掺和无关人员，并拥有充足的资金维系。

摆在众人面前的，还有工厂设备老化产品过时；效益长期不佳，甚至出现亏损；研发部门冗员严重，研发风气一直不好等问题。

现任厂长的意见是批一笔为期三年的预算，这是进步派的重要支撑。虽说，熊斌看过文件，预算的具体数额依旧空着。

有人支持这个项目，自己这个快荣休的老干部，就绝不能拖后腿。熊斌把眼前这件事当成自己离开工作前的最后一件大事来做，只能成功，绝不能失败。

凭什么就因为你的个人意见，就把全场那么几千口人吃的饭给削掉一笔，丢到那不知道是不是能产生效益的项目里？

项目能不能产生效益，现在看不到；但如果不转型的话，现在我们的主业根本拼不过那些对手，今年上半年已经亏钱了，下半年，明年，甚至后年大后年都会继续亏下去！

这几年效益不好，竞争比较激烈，大家都没得赚。但生产线开的那里就有资金流进流出，机器开着，那就不愁借不到钱。倒是你这个项目如果啥都没整出来，银行一断贷，就什么都完了！

那你说的话，如果我们不去想点办法，只是把机器放在那儿转，总会亏钱。就指望着银行借点钱来维持下去，人家银行看着我们效益那么差也会断了借贷！

我们都是国企，他敢断？只要我们不出事，市里都要扶持我们。

照你说，我们一旦做什么新科地的研究，就是‘出事’了吗？那干脆生产线都给停下来，反正买原料都要花钱。

都是年纪不小的人了，在办公室里吵起来丝毫不收敛。逐渐有些面红耳赤，眼看着就要撕破脸皮。

我说，意见有点分歧是很正常的。但是这大中午的不吃饭，倒是有些不好吧。

一直没有开口的另一位大佬趁着两人间隙开口，打断了激烈的争论。

争论的两个人也是一时上头，一下子被打断了，也发现自己有些失态，可妥协是绝不存在的。

你要干什么项目，绝对不能动厂里的钱。想要做，自己去外面找人借去！

你在那好吃好喝的过着就行了，厂里要进步，要往前看。要拿退休金，绝对不会少你一分钱！

确实是吃饭时间，两个人同时起身，从前后门走出办公室。互相不理彼此。哪怕是出了办公楼门口，还一直是背着脸。

一左一右走在去饭堂的路两边，却用眼角余光瞥着，下脚绝不能比对方慢一步。

就是打饭也要让盛饭的知道，不能耽误了事。

熊斌知道，路那边那人也是这样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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