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傍晚,后厨忙活不断的师兄便端上来各式菜肴,我被师姐拉着打扫了几番厅堂,彼此之间倒也没初见的腼腆尴尬,主要还是我心里也喜欢这位云冉师姐,待人温切,和邻家的姐姐一样。
到了晚霞渐起,道道霞光悄悄爬上山边,到师兄摆上最后一盘清蒸闸蟹,四人便早早围在了桌前——这次晚宴,主要还是为了给师父和我接风洗尘,还有便是庆祝师父多年之后再收徒弟,不至于冷清。
对于我从师之后难再见父母这件事,说实话当时我的心里还是很在意的。毕竟六七岁起正值依赖父母的年纪,对阿父阿母我也是打心底里认定:除非到我死了,阿父阿母便是一刻也不会离开我的——不想,就因为前几日遭遇横祸,竟让我与父母诀别了。虽然从今往后,有师父和二位师兄师姐一起,但心里还是一只想归家的雏鸟,希望有朝一日能再回父母膝下尽孝。
于是晚宴虽然热闹,但我也还是愁眉淡现,师父也看了出来,只是默默喝了几杯蛇酒,让师兄师姐为我夹够不到的菜什么的。不过那时的我,一动还行,不动时就处处想念家人,实在吃不下饭。
待到师兄师姐陪我收拾完桌上碗筷,我才感觉自己吃了个三分饱,待师兄领我回房休息时肚子便开始饿了——这时一想,师兄做的松鼠鱼与闸蟹竟是如此鲜甜肥美,真如师姐说师兄自幼随师父游山行医学了不少做饭的手艺。
此时师兄早已洗漱完毕,擦着还未干的头发便盘腿坐在床边,拿起一本《子午镇天纲》的古书便看了起来;而我也觉得无趣,便看了看自己的行囊,行囊里大多是衣物书籍,还有我平时爱玩的八方巧锁,木质的,形如鲁班锁,以解开八个相扣的木梭为玩法,可以用各种不同的术数来解开,不过对当时的我来说,这不过就是个精致好玩的木头疙瘩。
于是我便一个翻身下床蹲坐在门槛边把玩起来——不过我玩了许久,不是被卡住一小木块,就是木梭与木梭之间咬合,解也解不开。
哥哥!我我回头,想喊大哥,却见烛灯之下师兄埋头看书。
嗯?师兄抬起头,像询问似的看着我。
我摇摇头,尴尬的咧嘴笑笑。
待到师兄再度遨游学海,我才将笑脸放下,心里不断失落,也显得有些郁郁寡欢,便随手将巧锁扔出门外。
咔哒不想,巧锁正巧丢在前来查房的师父脚边——此时师父已经换上一身便装,挺着鼓鼓的肚子点着油灯走了过来。
师父见我将巧锁丢去,也没说任何责怪的话,只是默默的将巧锁拿起。
此时师姐也跟在后面,长发散开肩上披着一层白浴巾,一副准备查完房后洗漱入睡的样子。
要不,去山下看戏?师父见我们如此百无聊赖的样子,便看了看日历和房外笑着提议道;师兄师姐闻言自然是欣喜同意,而我则是寄人篱下,也只得跟着同意了。
于是师兄翻身便下了床,师姐兴冲冲回房,我由于把玩巧锁还未洗澡,便就地换了身干净的衣物,草草的梳理头发站在师父床前。
师父微笑着摇摇头,将巧锁放在床边的木桌上,我看了一眼,却也没有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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