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让我在他的一堆旧书里面翻到了这个还算管用的方法。裴渔轻轻一笑,可能这个方法瞒不过他,但是我就是想让他知道,我还需要他,我不想让他死。
裴渔扭过头,沾上血迹的侧脸在阳光照
射下怎么看怎么显得杀气腾腾。
我不管曹老头以前是怎么样的杀人魔王,也不管他是不是你的对头。在我眼里,既然他不求回报地养了我15年,那他就是我的爷爷。我不想一句天下大乱的卜算就让这个严厉的老头死掉。我想他一直活着,就在这个安静的小渔村里。裴渔眼中划过一抹黯淡的金色,说完这句话毫不客气地向山下跑去。
一心求死的人能怎么救活?
雄浑的声音带着长叹,被山风裹挟着盘桓在山林间。
曹老头拄着拐站在门口静静地等待裴渔的归家。
今天好像有不错的收获。
两年前还精神矍铄的曹老头到现在好像一阵风就能吹倒,他咳嗽了两声颤悠悠地拄着拐杖迎上已经在向自己飞奔过来的裴渔。
曹老头,你还记不记得我那天跟你说过抢我野猪的老虎,我把它打死了,今儿个用它炖汤来给你好好补补。兴奋的裴渔把老虎丢到身后赶紧扶上曹老头的胳膊。
你是不是忘了老夫平日吃素的习惯了。曹老头拒绝了裴渔的搀扶,向木屋的角落走去,今天放你休息一日,应该能稍平你心中的浮躁之气。
老头,又不是让你吃肉,顺带喝点汤总是没问题的吧。裴渔看到曹老头摇头的动作,撇了撇嘴,伸了个懒腰就准备把老虎丢到远一点的地方去。
拿回来,虽然老夫不吃,但是这种精怪的肉吃了对你有好处。曹老头沙哑的声音从裴渔身后传过来。
裴渔哦了一声就老老实实把死老虎放在屋外绑好,准备今天晚饭就吃掉它。
曹老头慢慢坐在床边,把头转到裴渔的方向再次摇摇头,境界还是太低了。
裴渔闻言嬉皮笑脸地坐到旁边,曹老头你这可不能怪我,可能我就是没什么天赋,这一辈子就是武夫五境了。
曹老头一拐杖敲在裴渔的脑袋,你这小子,怎么跟老夫耍起无赖来了。
裴渔嘿嘿一笑就走出木门开始料理起自己打回来的老虎,两人交流默契地避开了那个讨厌的话题,但是又心照不宣地配合着对方。
裴渔对自己境界压制的方法是在木屋墙角一本破烂的书中找到的。原本对这种破烂没什么好奇心的裴渔抱着看热闹的心态翻开了书的第一页,却没想越看越入迷,仿佛这本书有一股神奇的力量让自己的眼睛无法挪开,看完之后自己从书中找到了一个能压制境界的技巧。
尽管裴渔觉得这种技巧在曹老头眼里是无所遁形的。
吃完各自的晚饭,曹老头又照例丢给裴渔一本书,看看吧。
裴渔马虎应和一声,探手接过这本封面潦草写着《大秦编年史》的薄册子,他疑惑地看向曹老头,曹老头,这次你要我看的书怎么这么薄?而且裴渔拿起书抖了抖,几页没有字的纸张随着抖动掉落在地,裴渔把纸张捡起插在书籍结尾处,这么随意。
我写的。烛光中曹老头干枯的脸上充满追忆。
裴渔闻言连忙摆出一副如获珍宝的表情,小心翼翼地把书在桌子上摊开逐字逐句地开始。
幽静的木屋中只有烛火细微的燃烧声在附和着裴渔的。
一声突然出现的战马嘶吼像是一颗小石子被丢进了平静的湖面,嘶吼后就是铁靴踏上地面的沉重脚步声。
被吵醒的小渔村剽悍村妇们已经操着自己高亢的嗓门开始问候这人的列祖列宗,低俗粗秽的语言利箭般从小渔村的每个房屋中射出。
此起彼伏的叫骂声让裴渔从书籍中抬起头,他疑惑地看向闭目养神的曹老头。
曹老头的表情始终保持那种睡着了似的平静,这种表情也给了裴渔一种莫名其妙的安稳感。
于是裴渔就站起身来准备出门,他很想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好汉,能顶得住渔村婶婶们这么激烈的骂街攻势。
在裴渔走到门口的时候曹老头却轻轻弹出一缕指风灭掉蜡烛。
在这里老实待着。
裴渔听到曹老头的话一头雾水,但是长期以来养成的服从习惯还是让他默默地远离木门。
曹老头?
无妨,今天允你提早入睡。
等到听到躺在床上的裴渔呼吸慢慢平稳后,曹老头才睁开自己浑浊的眼睛。
果真是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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