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捏着衣角颤声地说。

爷爷没听清又提高了声音问了一句：叫什么？

奶奶吓了一跳，抬起头露出惊恐的眼神直望着爷爷。

爷爷笑着站起来，向床边走来说：我问你叫什么名字？

奶奶再次把头低下，两只手依旧捏着衣角，声音依旧低低地说：两名，庄上人叫我黑妮儿，我还叫李小菜。

爷爷扭头问，十五了吧？

奶奶点点头还是不敢看爷爷。

爷爷看过奶奶，从头顶到脚梢似乎很满意，他又走回到火盆旁，放下烟壶掂起茶盅，轻轻抿一口。

爷爷坐定后细看了奶奶，他又似乎觉得这小女人怎么和前五位女人都有点相像，像大太太的鼻子？像二太太的眼睛？还是像三太太的脸型？像四太太的嘴巴？像五太太的身材？怎么看怎么像。

世上的有些事情难道就这么巧吗？

怎么怪事就出在我刘家呢？

然后扭头向门外叫了一声：

赵妈，侍奉她睡吧！

赵妈进来把被子铺好走出去，爷爷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

奶奶惊慌地忙站起来怯怯地向房门口退去。

回来。

爷爷脱掉长衫后蹲下去拨弄炭火。

奶奶被爷爷这一吼，吓得心怦怦直跳忙站住，也不敢哭出声，只是一个劲儿地往门旮旯里钻，两只手扶着墙想逃跑。

爷爷侍弄一会儿火盆，然后坐下说，你也看到了，我家什么也不缺，让你嫁过来主要是想让你给我刘家留个后，在这个家里，以后不缺你吃，不少你穿，再也没人敢欺负你，也没人敢把你怎么样的，只要我一句话，你就是这个家的主人！

爷爷又望了奶奶一会儿，他从心里有一种怜悯，有一种疼爱，这个才十五岁的女孩子，我怎么就忍心去做呢？

爷爷也是自己斗争了好一阵子，才起身去到祠堂，望了望死去的几个太太的灵位，心里想说，对不住了，也可能这个十五岁的女孩子能给我留个后，望五位太太在天有灵，保佑她吧！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地流逝着，奶奶始终不敢抬头望一眼爷爷，奶奶其实也看到了爷爷出门向西院走去。

可能这个老爷也妨女人吧，要不他的太太怎么会都死了呢？

爷爷再进来时，语调很温和，睡吧，我会待你好的。

爷爷很亲切地看了一眼奶奶，又蹲下拨弄着炭火。

我怕。

奶奶抹了一把眼泪小声说。

这时她看着爷爷拨火的姿势在炭火的作响中变换着，心里便产生了一丝古怪的念头。

怕啥？咱家有百十亩地十几架坡，有蚕场有茧行，不比你在家吃没吃穿没穿强吗？

也有白馍吃？奶奶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爷爷笑了。

起身把火盆向床前挪挪，然后拉起奶奶的手说，白馍油馍想怎么吃都行，只是你得听话，睡觉。

我我侍候你行吗？我我怕。奶奶说着抽回手又退到门旮旯，睁着惊恐的眼睛看着爷爷。

不行，我娶你就是让你给刘家续后，就是让刘家不断香火。你知道吗，在你之前我已娶过五位太太，她们没给我留下一男半女就都走了，我的命硬才找你这么个穷丫头的。

爷爷说着双手抱着头。

随后逼视着奶奶。

过来，快脱衣服。爷爷说着上前抱起奶奶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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