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稔和一众人去拜见过天帝之后,便去到自己分配的寝殿。
旁的人都是好多人在一个房间里,也许只有薇稔是单独一间吧。
薇稔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因为她自幼便是始终的一个人,身边除了华曦时常出现便没有旁的人了。
倘若是讲她和不熟悉的人待在一块,还不如去堂前罚跪呢。
薇稔走在房间里,看着明亮的窗口地板心里甚是欢喜。冥界的装饰从里到外都是暗色无光的,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虽是有些不习惯可也是满心欢喜的很。
不仅如此,房间内还有很多的鲜花木树。这些旁人唾手可得的鲜花柳叶,薇稔从未抚摸过,她很想细闻花香,感受叶脉的纹理。
可是她一想到自己在藕绡阁种的花,不到片刻便被阴气所侵蚀。她刚刚想伸出手去,却又缩了回来,她担心这天界的花草会因为自己身上的阴气而枯萎,便作罢了。
只得远远的看着,不得近身。即使这样也好,总比那样遥远的好。可是再近的距离不能所触碰,终究是与千万尺里无异。
薇稔的君母乃是神族的公主,她本身是有一半的神族血统。天界的花草本身便有灵力,即使微弱,但是面对她的靠近甚至是抚摸,不会有半点影响。
只是从始至终都是薇稔没有勇气而已,她所担心的正是,当自己用尽了所有勇气而为了去抚摸一支花朵时,却被自己的无意所伤害。
原本灿烂光辉,顷刻间便被毁灭。她会痛苦,会伤心,更会为他赎罪。
比起想要夺取拥有的喜欢,爱大概才是最美好的吧。因为爱不是索取得到,而是,你若安好,我便好。
即使这样,薇稔还是很开心,她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那些花草,那屋里的陈设。静静的欣赏不属于冥界的一切。
之后她想到了鹤君子,他觉得鹤君子是那样的美好,阳光。他心想着,像鹤君子这样温柔平易,也许鹤君子一定会有父母的疼爱吧。他那样大方的帮助我,一定会有很多很多朋友,一定很受欢迎。
薇稔轻轻躺在床上,心里继续想着,鹤君子好像一个大哥哥,如果自己能有这样的一位兄长该多好。
如果这样的话,我就再也不用受罚,再也不用努力做好小冥君,再也不用逼着自己想做冥君。而且还会有兄长能够保护我,我应该也会像鹤君子一样自信阳光吧。
如果这样的话,我就能做好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我就能像华曦堂姊一样自由。也许我也可以像君母一样,种种花草。如果可以我还想去人间生活。
如果真的能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也是好的,就可不用去做冥君了。想到这里,薇稔又突然觉得,自己不应该这么想,自己身为小冥君,就应该为了众生,守护冥界。不应该想凡夫俗子所想的事物,应该承担大任。
此时薇稔的心里杂乱交织,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突然薇稔觉得心口抽搐的疼,后来变成了钻心蚀骨的痛,逐渐蔓延至全身。
起初薇稔还想做起来平定心气,但是她发现这蚀骨之痛根本让她无法动弹,只得左右勉强的辗转。她逐渐缩成一团,额头上的大汗不停,面色也惨的发白。
她大口的喘着粗气,却又不敢吭一声。她怕引得旁人来,看到她这被七绝折磨的痛苦的样子。更怕别人知道她身为冥界少主,却因为杂念而触犯七绝后,对冥界的低看。终究还是为了冥界的颜面。或是弥罗冥君的颜面吧。
没有旁的办法,只得这样扛着。不知是疼了多久,早已扭曲的身体,才缓缓的舒直。
此刻,她才得以舒适的躺在床上,仿佛一切都释然了,紧攥着心口的手也终于舒展。
薇稔缓慢的吐着气息,微乱的头发顺着耳边滑到脸庞。
这时,她才明白,七绝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住的。但已无回头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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