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会是叔孙轩,他只会看病,柔弱不堪,根本拉不动弓,也不可能是公玉白,他手背上有伤疤,一眼就看出来,还有就是。
你大哥,魏覃。
他。
国师看魏妴有些犹豫,道:他与你父亲勠力同心,想要对本座不利已经不是一两次了,本座都看在你的面子上不予计较,可你还不知道吧,你父亲命魏覃正同诸藩王密谋调遣十万兵马围困朝畿,逼我下台。
师父,魏妴立刻跪下道:他们只是听信谣言才会如此,我回去劝告他们,定然能让他们撤兵。
不必了,本座已经给过他们机会了,此事我自有安排,不过他们毕竟是你的家人,我会留他们一命。
多谢师父。
国师向来说一不二,既已决定,魏家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不过一月,朝畿城中已遭大变。
皇榜中所写,皇后被绑架出宫,在城郊被找到的时候已经被害。而幕后主使,竟然是魏王。
魏家被迅速审判,以谋反罪论处,应判处极刑,但因魏王战功赫赫,功可抵过,因此被判处终生关押于太昭观中。
五架囚车游走在街上,正是魏家五人。今日便是他们押解前往太昭观的日子。
整条街上人山人海,无人不讨论魏家的事。
国师可是天人,竟然敢跟国师作对。是啊,如今落到这个下场也活该。
临行前,魏覃曾经问过魏妴,将父亲半生的努力化作泡影,她是否心安。她答:挺安的啊,如果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魏家就要满门抄斩了,如今却能去太昭观颐养天年有什么不好。
魏妴身为魏家人自然也得站在囚车中陪他们演这场戏,而下一瞬,无数的烂菜叶臭鸡蛋皆朝她扔了过来。
喂,这就过分了,魏妴咬着牙,捡起扔到她身上的烂菜叶朝众人用力扔了回去,等我出去,看我不把你们的脑袋都砍了!
双方正互扔着,一颗臭鸡蛋砸在了一个男子脚下。
一身黑色银绣锦服穿在身高九尺的男子身上甚为华贵惹眼,然而更引人注意的是他那七分冷峻,三分温柔的俊美容貌。
朝国民风开放,秦覆之一入朝畿城已有很多女郎窃窃私语,更有甚者还悄悄地的更在他的身后,趁着街上骚乱,一个劲的挤到他的身边。
秦覆之一路上已经听闻了魏家的事,此刻看着最前方的囚车中扔的最起劲的女子,已经确定她就是魏妴。原因无他,这个魏妴每隔一段世间都会给他送去几张画像,顾影弄姿,烦不自知。
忽然几声熟悉的吼叫,众人皆朝一个方向望去。
那那那是什么东西?
一只高大凶恶的猛兽自街巷的房顶上奔腾而来,直袭囚车。
百姓四处逃散,秦覆之则伫立着,看着那凶兽皱起了眉,饕虎兽早在十五年前便已被诛杀殆尽,怎么会出现在朝国?
魏妴手脚都被铁链缚着,不不断向后退去,然而囚车不过方寸之地。饕虎兽一巴掌便拍碎了囚车,魏妴忙躲避着滚落在地,拔腿便跑。
搞什么啊,为什么只追她!没人想看美女与野兽的激情追逐大戏好吗!
魏妴不知道,这饕虎兽极为聪慧,因在太昭观时与她交过手,因此认得她。
饕虎兽高扑过去,一掌将魏妴拍到在地。魏妴立时呕出一口鲜血,趴在地上,几乎昏死过去。就在饕虎兽张开獠牙,想要一口咬掉她的脑袋的时候,忽然听到了一声掌声,伴着银铃声音,甚是清脆诡异。
高楼之上,国师的面色在听到那声银铃声响之后骤然变得难看,蛊铃,是那个贱人?可向下看去,却只看到了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
阿玄?国师怔怔的看着那男子。
魏妴疼的满脸扭曲,心想,不是吧,都要死了竟然还有人鼓掌?是不是人啊!
然而模糊中竟然看到饕虎随着掌音竟然停了一瞬,但很快又咆哮起来,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夺过士兵的刀,倒持着挡在她的面前,模糊之中,觉得他真像一束耀眼的,破开阴霾的烈光。
男子与饕虎兽搏斗,所出皆是重招。人与凶兽相搏,场面凶烈异常,众人惊愕看着,男子空有一张好容貌,却更像凶兽些,不过几十招,一把刀穿过饕虎的脑袋,那头怪物便倒在了地上。
不,阿玄已经死了,你不是阿玄!国师咆哮着,眼前忽然闪过她被一箭穿心的画面,继而凌厉的看着男人喊道:阿念,就是他,他出现了,快杀了他!
魏妴感觉自己被人抱起,她努力想保持清醒,可终是受不住肺腑撕裂般的疼痛,眼前暗了下去。
身手不凡的女侍迅速的跃起身追上,秦覆之晃了晃手上的银铃,将腰间的锦袋抛向空中,接着便有数百只黑蝶从锦袋中飞出。
士兵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以为只是普通的蝴蝶,然而黑蝶落在皮肤上,很快那些士兵便惨叫着倒
下了。阿念堪堪躲避着那些黑蝶,回过头看着高楼上的国师。
国师驱动手指上的戒指,所有黑蝶都落在了地上,而二人也趁机夺马逃走。
国师不复往日雍贵,双手狠狠的拍在栏杆上,他竟然有那个贱人的蛊铃,他到底是什么人?传令禁军,掘地三尺也要将他给我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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