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轻轻地推开了,洛叶一眼便看清了屋里的全部景象。
最先映入眼帘的当然是躺在地上的花筠,双眼紧闭,脸色惨白,显然已经没有了生机。不过他的身上并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只有颅顶处有较大一块血迹,已经结成了血痂。
见到这一幕的柳方川等人不由地再次陷入悲痛,尤其是程蕊,又止不住地哭了起来。
洛叶走进了屋子里,环顾了一下四周。
室内的结构不是很通透,洛叶看了一下,只有相对而开的一门一窗,用的也是纯实木的门窗,一旦关上,屋内就没有了采光,所以除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洛叶还闻到了一股轻微的霉味。
在这般偏僻的山野乡村里,这种对开实木窗,倒也算是比较常见的风格。
接着洛叶又检查了一下屋内其他的地方,确认了没有什么明显的可疑痕迹后,才在花筠的身旁蹲了下来。
什么时候发现的?洛叶问道。
大概在卯时,柳方川说道,当时天都还没亮,我正在屋边洗漱,却突然闻见了一股血腥味,于是就顺着味道寻过来,然后发现这味道是从花筠房间的窗缝里传出来的,便推开了窗,谁知竟见到了这一幕。
那最后一次什么时候见的他?
梁墉思索了片刻:大概是戌时,我见花筠大哥进了自己的房间,那时我已经准备睡了,后面还有没有人见过他我就不知道了。
也就是说,案发时间在昨晚戌时到今早卯时之间。
柳方川道:根据血迹判断,时间可以往戌时靠近。
洛叶点了点头,就开始仔细地检查起了伤口。
我早先检查过了,屋里没有找到打斗痕迹,而花筠的尸体上,也只发现了一处致命伤,在颅顶,是一种重型的钝器所致,力道很重,头骨几近碎裂,而且还有暗劲,几乎将整个颅内都绞碎了身后的柳方川在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是颤抖的。
洛叶明白他们的心情,自己的好兄弟在身边不明不白遇害,是个常人都无法忍受的,更何况还是如此残忍的手段。
所以洛叶并不怪之前鹿渠的行为,换做自己,虽然不会那么冲动地喊打喊杀,但至少一定会拼命地找出凶手,让他血债血偿。
不过洛叶也明白,现在对他来说,证明村长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力求细致地寻找每一个证据。
花筠颅顶的伤势确实和柳方川说的一模一样,应该是铁锤般的钝器所伤,而且下了死力,丝毫没有留手,藏有的暗劲同时还将脑浆都震得稀烂,实在是残忍至极。
检查完头部的伤势,洛叶顺势又检查起了花筠身上的其他位置。
虽是夏天,但花筠依旧穿了不少层衣服。
最外层的白色罩衫已经沾染了不少的灰,但并无破损的痕迹,罩衫下是一件与之近色的深衣,用黑色缘边的系带束着。
解开腰带后,在深衣和内衣之间还有一层薄薄的无扣背褡,看上去有些皱,像是没穿好似的,在背搭下的内衣则是一件素白布衣,除了侧边有根系带,腰间还用一条麻色的细绳绑着,看上去稍显别扭。
昨天花公子是有什么急事出门吗?洛叶问道。
柳方川等人思索了片刻,都摇了摇头。
程蕊刚想问洛叶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却见他将花筠的衣服全都解开了,便和林曦沂自觉地将头偏开去,待得洛叶全部检查完毕并将衣服整理好后,她们才转过头来。
见洛叶表情严肃,林曦沂问道:怎么样,身上有其他的伤口吗?
洛叶摇了摇头:没有,除了头部,其他位置基本上完好无损,甚至连挣扎的痕迹都没有,说明是一击毙命的,起码死前没有遭受太大的痛苦。
后面一句话显然是洛叶说出来安抚众人的情绪的。
既然是一击毙命的,那就说明二者的实力差距悬殊,不然花筠大哥不可能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程蕊眼角微微有些泛红。
鹿渠叹了口气道:花筠本就不弱,实力和我相近,在场有这个能力一击击杀他的人不过方川与曦沂二人,可你们谁会做这种事情?但是现在却出现了另一个有这等实力的人
洛叶注意到鹿渠将目光移向了自己,不禁一愣道:你看我做什么?我的实力本就有限,比起柳公子还差上一些,而且我根本就不擅重兵器,完全做不到用重兵器一击必杀。
谁说是正面杀的?鹿渠斜着眼看着洛叶道。
我好端端地,有必要偷偷摸摸溜进来偷袭花公子吗?洛叶翻了个白眼道,我要偷袭也先偷袭你!
你!鹿渠瞪大了眼睛。
好了大渠!柳方川拦住了欲要暴怒的鹿渠,摇了摇头道,洛叶小兄弟还不清楚状况,别刁难他,况且你也知道,他是凶手的可能性不大。
鹿渠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洛叶则有些好奇:哦?柳公子这话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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