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指导露露的表演。因为天色晚了,鸡腿磨磨蹭蹭留了一会,最后还是回家了。只剩下露露。
氛围也没有很严肃,露露想休息的时候就坐下来,跑过来和他们一起吃零食。
这时候,诗人忽然问道:你们有没有听到敲门的声音?
竹歪头听了一会:好像有?
澜就绕到前面去开门。
谁也没有注意到,坐在一边的露露突然握紧了拳头,脸上露出苍白的神色。那双蔚蓝的眼睛更是充满了绝望的死气。她好像知道来的人是谁。
没过一会儿,澜就回来了。
他直奔着露露,对她说:露露,你妈妈说要接你回家。
露露仍旧在原地坐着。只是仰着头,用那双无神的纯蓝的眸子看着他。她好像在期待什么,又好像什么都不期待。
露露?要不要出去看一下?是不是和家里人吵架了?诗人试着劝慰她。
我没有家。露露说。她的语气依旧是温驯的,像一头被豢养的羔羊:我八岁就被我家里人卖掉了。我每天要接待很多的客人。我再也不想回去了。我很累。
被抓回去会被打死的。露露用着平静的语调叙述着:我想活着。很抱歉连累你们。你们可不可以让我走?我从别的门走,之后就和你们没关系了。
她看着大家,谢谢你们。我真的很喜欢唱诗班。但是她的眼睛却在看着澜。
她真的很聪明。她知道在场有权决定她的去留的就
是澜。她能从这段日子的接触里,知道他是个善良的大大咧咧的家伙。她在赌,赌这个侠肝义胆的家伙不会放她去流浪。她是有心机的。她没有骗人,她确实喜欢唱诗班,喜欢在这里的生活,这里就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并不想轻易失去这根稻草。
楚苟能感觉到,如果澜说出那你走吧这样的话语,那么这个脆弱的瓷器就会碎掉。
他也无权替澜做决定。毕竟,教堂是他的教堂,唱诗班也是他的唱诗班。
诗人仍旧坐着,看起来不是很在意这种事情。
澜站起身,看着露露,很认真地说:你先在这安心呆着。我和门口那个女人聊一下。你别怕。
澜走了之后,竹也站起来:我去看看情况。
楚苟也留不住了。
诗人在原地轻声安慰着露露。
楚苟刚绕到教堂前面,就看到竹在花圃间和澜讲话,她很严肃地劝澜:别给自己添麻烦。
澜却有点不愿意听:什么叫麻烦?你忍心推她入火坑吗?
竹有点生气了:我好心关心你。你总是这样,那你想找麻烦就找麻烦吧。
澜说:我要是怕麻烦我当初就不会去认识你了!
这话一说出口,两人都安静了。
楚苟有点后悔跟了上来。
过了半晌,竹才用一种很平静很奇异的语调问:你说的是真的?
澜意识到自己讲得有点过了,立刻道歉:不是的。是我瞎说的。
竹好像笑了,态度淡淡的:那行。那你去吧。
说完,她昂着头转身走了。遇上墙角边的楚苟,她眼神都不带扫一下的,直直地回了自己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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