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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值傍晚,火红的夕阳余晖洒满走马河面,映出灿烂的一片涟漪。几缕远比寻常要粗壮上许多的炊烟缓缓升起,飘散在黄昏的晴空里。
不远处是极热闹的一个工地,放眼望去,几百人在有条不紊地干着活儿。从堆积成小山的石堆处着眼,可以看到工人被分成负责修整石料的,负责搬运的,负责将石头下沉到河里的,负责在水中打地基的,负责拽绳子稳住立柱的,干的热火朝天,这是走马河上横截堤的现场。而从横堤脱出向另一个方向,更多的工人排成长龙,在一片平原上做着什么,手中各式各样的工具每次落下抬起,都会溅起不少的灰尘,远远望去,众人就好像被土埋过一样。
赵行贵为皇子,倒是从未见过这样的场景,好奇道:“近处的这个工地,本王还能看出来是在修一道堤坝,远处的那些人是在干什么。”
靳川道:“这件事说起来有些复杂,殿下不妨跟臣到屋里去看着图纸说。”
赵行等人跟着他走,一路上遇到的人看起来虽然劳累,但都充满热情地和靳川打着招呼:“老靳,又来客人啦。”
靳川脸色一僵道:“去去去,好的不学学坏的,公子说了那么多,你们就记住了这个。”
乡人们伴随着笑声逐渐消失在眼里,赵行道:“那些是什么人,是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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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吗?为什么叫你老靳,他们不怕你吗?”
靳川道:“殿下刚刚见到的人里,既有都安县原本的居民,也有后来因为人口买卖案被拐带的流民。还有一个,是因为去年秋天遭了洪灾,熬到冬天实在是挺不住了,投奔而来。殿下请宽恕他们无礼之罪,都是些乡野小民,难免冲撞了贵人。”
赵行摆摆手示意无妨:“按礼数来说,只有王公勋爵家的孩子才可以被称为公子,你刚才说的公子,是指何人?”
说起这个,靳川脸上不可控制地浮现起了笑容:“只是个玩笑的称呼罢了。不过这声公子,他倒是担得起。”说着话,靳川推开一扇看起来很普通的房门,领着众人走进。
房间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张书桌,几把椅子,还有洗漱用具。最引人注目的,是悬挂在墙上的一张巨大图纸,有点像地图,但上面标注着各种奇奇怪怪的符号,根本看不懂。靳川拿起一支细细的棍子,轻点在图纸之上,“殿下请恕臣无礼,为了方便讲解,这个工具一定得用。”
赵行点头同意,谭笑给他拽过来一把椅子正对着图纸坐下,自己则是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四处打量。靳川没有理会她的不礼貌行为,专注道:“殿下请看这里,这条线便是发源于岷江的支流之一,流经于蜀州的数十个县城且走势汹涌的的走马河。这两条粗一点的线条,便是都安县城境内走马河两岸的旧堤坝,这处用淡青色涂抹的部分,是去年秋汛决堤的口子,我们已经针对这里进行了加固。至于刚才殿下所看到的两处工地。”靳川的棍子点在一处看起来比其他线条要粗上一些的位置:“这里是一道横截走马河的新堤。堤面之上会修得尽量平坦,可以用来过人行车,而堤面之下,则是修建两道水闸,一道通往原本的走马河河道,另一道,便是通往那几千人正在辛苦挖掘的河道,到时候两河分流,岷江水患可平。同时新河两岸,原本无水可用的大片平原,可以被开垦出来作为良田了,初步估计,可以惠及十万百姓。”
赵行听着他的讲解,心里默默盘算着话里的真实性,最终确定,靳川不是在异想天开,是真的可能做到。“这件事实在是办的好,我要向父皇上书,形成邸报传至各州各县。”
靳川欢喜中带着一点为难道:“殿下,这件事,恐怕不能被复制。”
赵行兴致冲冲,并没有被他的否决影响:“为什么,这是一套很成熟的方案了,推广起来能有什么难度?”
靳川打开柜子的门,掏出一本账本递给赵行:“殿下,公子说过,打仗也好,做工程也好,最重要的事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后勤。这个账本上记录了从动工以来到现在所有的物资损耗,数字,很吓人。”
赵行将账本打开,一页一页地认真查看,越看越不禁咋舌:“这么多的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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