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三儿道:“承蒙燕知事记挂,家兄身体尚可,只是毕竟年纪大了,郎中叮嘱要多加休养,这才没去兵马司点卯。”
燕洵笑了笑:“大家都是同仁,有事还是相互通传一声的好,千万不要客气。你兄长与我一个衙门里当差,他不在,我也不能亏待了你。今日派给你们的差事,若是真的觉得辛苦,你大可向我言明,我安排些轻巧的事情给你做。”
魏三儿哪里敢说话,还是姜维看在昔日情分的份上道:“燕知事放心,我这就带兄弟们去干活儿,保证不会误了事情。”
见燕洵没说话,几人连滚带爬地出了茶肆,头也不回地跑远。
茶肆掌柜的见状,将沏好的那壶茶转而上给了燕洵:“这位大人,这是小的孝敬您的。”
燕洵温和地笑了笑:“我不是什么大人,你也犯不着巴结我,这壶茶该多少钱,我会一分不少的付给你。”不等掌柜的再说话,燕洵继续道:“你靠近些,我有事与你说。”
掌柜的不明所以,还以为这位大官要关照自己,满脸堆笑地走近,不料被燕洵一脚踢在腿上,瞬间站不稳跪倒在地。
燕洵笑着揽过他头上的头发,死死的抓着,掌柜的疼得想喊又不敢出声。只听燕洵道:“这蜀州城里的事,有大有小,不过不管是大是小,都和你们这些屁民没有任何关系。不该你打听的事情,就不要多嘴问,你觉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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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有道理吗?”
掌柜的满头大汗:“大人说的当然有道理,小的都记下了。”
燕洵尝了一口茶,噗的吐在地上“这等货色,也拿出来招待我兵马司的人?”随手将几枚铜钱放在桌上走了出去。
蜀州城门外的官道上,一群重量级的人物站成一个小方阵,除了寥寥几人之外,都在朝着剑门关的方向望去。
这些人都有谁呢?
镇国公,剑南道节度使张韬站在方阵的打头处,拒绝了给他安排的椅子,拄着一杆长枪挺立着,后方左右分立着剑南道节度副使许抚远和经略使田冀,再往后则是剑南道都察御史高丞和蜀州都尉刘表。若是严格按照官职排序,刘表远远不够资格站在这个队列里,只是今日事出突然,巴渝二州的长官来不及赶到,便只能由蜀州城的官员充数了。
刘表看起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低着头不说话。高丞反倒是和以前不太一样,看谁都是脸上带笑,“孤狼”的名号安在现在的他身上,似乎有些不合适了。
一骑从远处飞奔而来,到了阵前,那骑兵翻身下马,和田冀说了些什么,待田冀转述给张韬以后,镇国公猛地睁开眼:“人手都备好了吗?”
田冀拍了拍胸脯:“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嘛。”
张韬冷哼一声:“看你这副鲁莽样子,我还真就没办法放心。叫你手下那些崽子们都留点神,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疏忽。”
田冀收敛了神色,郑重地叫过一个亲信叮嘱了几句后放了出去。
许抚远笑道:“你们两个可真有意思。这里是哪里,是剑南道,是蜀州,几十里外就是数十万的蜀军大营所在地,什么人敢在这里闹事。”
张韬道:“那我孙子三番五次遭遇的刺杀是怎么回事。”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张韬的话一出口,刘表拢在袖中的手抖了一下,抬头看向张韬等人的方向,见他并没有注意自己,才有重新低下头。
“你孙子是你孙子,你做了多少孽心里没数吗?我敢说,从泰安城到胶东道,从南唐到西凉,想杀你的人一定是最多的。只不过嘛,你每日就躲在镇国公府里不露头,想杀你着实难了点,既然如此,你孙子也是个不错的目标嘛。”许抚远看似认真地分析道。
张韬道:“无非就是一群鹰犬走狗,当年从老夫的刀下侥幸逃脱,如今竟然还有胆量回来滋事,这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
许抚远呸了一口:“大成王朝战乱百年,死伤无数。不过如果真的计算起来的话,恐怕没有一个人能像你一样,叱咤风云几十年,光是小国的皇帝皇后,都杀了不知道多少个。只是可怜了我的不周孙儿,要替你受罪。”
二人一唱一和地说着,刘表的心情跟着起落,那声“到了”不啻于天籁一般响起的时候,刘表几乎要兴奋地叫出声来。
从剑门关的方向,一队人马出现在眼里,两面金色大旗上,绣着漆黑如墨的大字。
一个是凌,一个是燕。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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