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蛰和清明的到来,在小团体里产生了奇怪的反应。
两个女人先不说,程耳一向是沉默寡言,不喜和人交谈,最奇怪的要数陆升和李大嗣。
陆升最善于与人打交道,即便是陌生人也能聊个没玩,可是面对二人,却是半天都没说上一句话。李大嗣就更奇怪了,一向与人和善的他,却难得地对惊蛰怨气很深。
第二天一早,皇宫的马车就已经在庄子外等候了。张不周问了一嘴,直到李煜并没定下具体时间,只说要一起吃午饭后,就继续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昨天连轴转地赴宴,面对的又都是一群老狐狸,着实劳心又劳力,累坏了。
老秦醒得比想象中早很多,打了半宿的呼噜,没有想象他起来和众人一起吃早饭,没见到张不周,知道他还在睡,鄙夷道:“我这个徒弟,好吃懒做,真是给我丢人。”
众人昨晚见过他的糗像,全都强忍着不敢笑出声。惊蛰初来乍到不了解他的脾气,笑嘻嘻道:“前辈昨晚喝的可是痛快了,剑气有多霸气不知道,这酒气可是让我一路上不敢动弹。”
秦沧澜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看着惊蛰:“你是谁?”
惊蛰道:“前辈忘了吗,昨夜您和张公子来醉刘伶赴宴,是我们兄弟在门口接待的。我叫惊蛰,他是清明,奉宗主之命保护张公子。”
秦沧澜点点头,“原来如此”,看似随意地伸筷子夹菜,嘴里却说道:“原来是两条看门狗,就你们,也配保护我徒弟?”
清明的脸色骤变,眼睛盯着秦沧澜,老秦却丝毫不以为意。惊蛰使了个颜色:“前辈说的对,我兄弟二人武艺稀松,只是在张公子身边做个鞍前马后的马前卒罢了。”
秦沧澜冷哼一声:“就算是程青衣在我面前,也要伏低做小,哪轮得到你们两个小辈在这里放肆。”
陆升嘿嘿一笑,偷偷地朝秦沧澜竖起了大拇指。清明面色冰冷,对这些人的表现很是不爽。惊蛰则是反应不变,依然笑嘻嘻的。
等到张不周爬起来,睡眼惺忪地坐下,刚刚吃了几口,察觉到气氛不太对。“怎么了,怎么都一脸不爽的样子?”
秦沧澜哼了一声:“看你那点出息,就这么怕死吗,有师父保护你还不够,还要这么多人跟着?”
张不周嘴里叼着半个包子,不知道老秦怎么一早上起来就这么大火气:“师父你也太忘恩负义了,昨晚你醉成那个样子,要不是这两位兄弟,我可没法把你带回来。”
老秦站起来,一脸不爽地走了出去,嘴里嘀嘀咕咕道:“孽徒啊,孽徒。”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皇宫,受程青衣的嘱托,张不周没带任何人跟着,毕竟是去人家的皇宫,安全方面没什么好担心的。虽然要谈的是悔婚这种事,不过买卖不成仁义在,总不至于对自己不客气吧。
下车的地方是一处小花园,假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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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的瀑布飞流直下,溅起银色的水花。瀑布底的水潭里,是上千尾的各色锦鲤,在阳光下显得异常耀眼。岸边的小亭子里,李欢歌身穿宫廷衣裙,正笑盈盈地看着他。
李煜头戴斗笠,身上穿着普通的衣衫,坐在水潭边钓鱼。见到张不周,挥挥手示意他过来一起。“怎么来的这么晚,都快正午了,你小子该不会是掐着时间来吃饭的吧。”
张不周嘿嘿一笑,也没打算隐瞒:“昨晚赴了一场宴席,散的有些晚,早上就多睡了会儿。”
李煜笑道:“你倒是坦诚,也不怕我生气。还是年轻人好啊,还能睡懒觉。到了我这个年纪,想睡也睡不着了。昨天明明累到不行,今天早晨天还没亮就醒了,当时我就想着,又过了一个生日,又老了一岁,能早点醒来,总比睡觉浪费掉剩下的生命要好。”
张不周道:“您一看就是福缘深厚,一定能长命百岁”
李煜摇摇头:“看来你师父无为道人没有跟你说过,当年他帮我看过相,说我富贵最多一甲子,半生荣华两世仇,我已经五十岁了,按他说的,最多也就还有十年富贵可享,这长命百岁是不敢想了。”
张不周还真不知道这茬,没想到无为道人还有这门手艺:“您别听他的,说不定是在忽悠您。”
李煜笑骂道:“胡说八道,无为道人可是真正的得道高人,你能和他修行道法,说起来当真是你的福分。不过看你的样子,似乎不怎么敬畏你师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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