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璟看向被他扣在手里的手, 眼里露出了少有的攻击性,只听骨头嘎吱一声。
“啊!”
南怀璟没管他的嚎叫,扭头又问鹿笙:“还有碰到你别的地方吗?”
没等鹿笙开口, 男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弯在刀柄里的刀锋被旋转出来,男人抬手就往南怀璟那边划剌着,南怀璟往后连退两步,男人屈着腿, 弓着腰,持着刀又朝他逼近两步。
鹿笙在他身后, 已经退到了墙边,就在南怀璟分神去看她的时候, 挡在鹿笙身前的手腕被刀划了一下,南怀璟眉心一拧, 抬腿将男人踢坐在地。
鹿笙抓住他的胳膊,大呼一声:“流血了!”
男人一听, 捂着肚子撑地爬起来, 撒腿就往巷子另一头跑。
南怀璟刚迈出脚,鹿笙就猛地拉住了他:“你干嘛去!”
他干嘛去……
天知道他刚刚一颗心揪的有多紧, 如果他晚来一步, 又或者刚刚那一刀戳在了她身上……
他光是想想, 就已经后怕的要死。
鹿笙拉着他的手,开了院门,走到院子里的时候, 南怀璟试图挣开她的手,鹿笙一个眼神投向他:“你再动,我就喊简阿姨了。”
南怀璟不吱声了, 低头看了眼挽在他胳膊弯里的那只手。
一楼的门关着,两人放轻脚步上了楼。
到了三楼,鹿笙问他:“你那里有消毒水之类的吗?”
他说有。
鹿笙拉着他的胳膊就往阳台那里去。
“小伤,我自己处理就——”
鹿笙又顿住脚,还是那句:“再说话,我就喊简阿姨了。”
南怀璟被气笑了:“你还真是找了个好靠山。”
鹿笙撇了撇嘴,拿他上天说的的话堵他:“那没办法,谁让简阿姨喜欢我!”
南怀璟:“……”
真的,以前也没发现她这么能说。
进了房间门,鹿笙直接把他拉进了卫生间门:“消毒水呢?”
“客厅五斗柜第三层。”
鹿笙直接把五斗柜里的白色药箱都拿了过来。
她把他的袖子往上挽了两道,仔细看他的伤口,伤口不算深,但很长,但鹿笙的心还是揪紧了。
“幸好你是手背朝外的。”要是手心朝外,那刀划到的肯定是大动脉。
鹿笙轻呼一口气,拧开消毒水瓶的盖子,将消毒水一点点倒在他的伤口处。
“你经常受伤吗?”她这么问是因为小箱子里备了很多的药,甚至连纱布都有。
他别开眼说没有。
那些药是上次鹿笙被热油烫伤后,他才备的。
瓶口流出的消毒水,水流很小地冲洗着那道伤口,鹿笙低着头问他:“疼不疼?”
因为她这句话,他眉心原本的褶痕摊开:“不疼。”
鹿笙抬头看了他一眼:“疼就跟我说。”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废话,跟她说了,她也消不了他的疼。可她想,若是她受了伤,她会很想听到这一句。
洗完伤口,鹿笙用消毒纱布缠他手腕的时候,喊了他一声:“南怀璟。”
“嗯?”
他自己大概不知道,他这种带着几分鼻腔音的音色很苏。
纱布缠着他手腕的动作很慢很慢,比她音速要慢上许多,她问:“你的戒指呢?”
他眸光微颤:“摘了。”
“为什么摘?”她没有抬头看他,若是看他的话,就显得刻意了。
他沉默了片刻,说:“洗澡的时候摘的,忘了戴回去。”
纱布条绕着那块敷在他伤口处的方形消毒纱布缠了五圈,她开始给纱布条打结,动作很轻,系第一道的时候,她又问:“今天为什么动手?”
他那样冷静自持的一个人,今天的反应着实出乎了她的意料。
南怀璟没有说话,直到蝴蝶结从她手里显现出来,他才开口:“因为简女士喜欢你。”说完,他收回了手。
鹿笙觉得,这个借口大概会被他用烂。
她也不气,站直身体对他说:“明天开始你就放假了。”
所以呢?
南怀璟凝眸看她。
鹿笙抬着眼尾,眼里露出几缕桃花潋滟的光:“寒假快乐,南教授。”说完,她出了卫生间门。
外面传来关门声的时候,南怀璟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她那句话的意思。
这是要利用他放假,所以从早到晚地出现在他面前?
他低头看着手腕处的蝴蝶结,怔怔出神。
回到四楼,鹿笙给白薇薇打了电话。
“今晚那个人是你找的吗?”
前两天和白薇薇吃饭,她拜托白薇薇给她找两个人,想着用一场‘英雄救美’试探南怀璟。
白薇薇懵了一下:“没有呢,你不是说等两天吗?”反应过来,她问:“你这么问该不会是……”
鹿笙便把晚上的事跟她大概说了。
白薇薇听完,笑道:“这说明老天都在帮你啊宝!”
是啊,连老天都在帮她试探他。
白薇薇问:“既然他反应这么大,那你还不赶紧趁热打铁?”
对啊,趁热打铁。
以前她靠近他的‘手段’都太过含蓄了,如今他退缩的心都有了,再像以前那样肯定是不行的。
第二天早上,鹿笙又像以前一样,早早地下了楼。
简女士在院子里给南孝宇刷鞋。
“简阿姨。”
简女士扭头,脸上有意外,她忙站起来:“怎么起这么早啊?”
鹿笙朝楼上指了指,简女士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她脸上立刻笑成了一朵花,鞋也不刷了,她把手上的水在围裙上擦了擦,拉着鹿笙的手就进了屋去沙发里坐着了。
“你俩上几天到底怎么回事?”这话,简女士早就想问她了,但因为鹿笙这几天的刻意疏远,她便没好意思问。
鹿笙没有瞒着,但也没有细说,只一句话概括:“他拒绝我了。”
“这臭小子!”其实简女士已经猜到了,但是具体的原因,她猜不出来:“那他有说是因为什么吗?”
鹿笙回答:“他说我和他不合适。”
这理由,一听就是借口,简女士拍了拍鹿笙的手:“你可千万别信他那鬼话!”自己的儿子,简女士再了解不过了。
可她了解归了解,南怀璟在处理感情方面,她还是有一点摸不准的,她问:“那他在拒绝你之前,有没有什么先兆?”
鹿笙很肯定:“没有,就是突然之间门!”
简女士眼波微转:“那就是说是有什么突然的事情发生,但是他又不能直接跟你说……”
鹿笙跟着她一块沉思:“会是什么突然的事情呢?”
没等俩人想出个所以然来,南怀璟推门进来了。
今天是寒假的第一天,这才不到七点,简女士愣了一下:“你怎么起这么早。”
鹿笙看见他穿了一身的运动装:“你是要去跑步吗?”
简女士这才突然想起来,只要寒暑假,他早上都会去知南街最西面的小游园里晨练。
南怀璟嗯了声,目光投向简女士:“妈,晚一点再吃饭。”
简女士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八点回来?”
他点头。
等他一走,简女士赶紧把鹿笙拉起来:“你也去换身衣服,跟他跑步去!”
知南街西面的小游园是上两年刚建的,里面有不少的健身器材。
南怀璟小跑到游园的时候,看见在练单杠的许洲远。
他颇感意外:“你昨晚没回去?”
许洲远双手撑着单杠,在引体向上:“来来回回地跑,太麻烦了。”许洲远住的地方离知南街不近。
南怀璟没再继续问,撂下一句“走了”后,他就沿着人工湖边的慢跑道跑起了步。
一圈还没跑完,就看见许洲远身旁多了个人。
是鹿笙,看见许洲远在那练单杠,问了和南怀璟一样的话:“你昨晚没回家吗?”
南怀璟站在湖对面,人工湖本就不大,还是个椭圆形,所以他看的清清楚楚。
刚刚他跟许洲远说话的时候,他还撑在单杠上,结果鹿笙来了,他就停下了动作。
南怀璟自嘲地笑了声,他为什么要去注意这种细节!
许洲远站在单杠下,气息微喘:“太久没练,这才十分钟不到就不行了。”
见她扭头在找什么,许洲远笑道:“找南教授?”
“对——”鹿笙手一抬,指向斜对面:“他在那!”
那种看见喜欢的人,眼里泛着光的模样,让许洲远突然失神。
他以前也会这样,看见喜欢的人,哪怕隔得再远,眼里也凝着耀眼的光。可那曾经以为会燃一辈子的焰火,终于还是熄灭了。
是被什么浇灭的呢?
柴米油盐,还是日渐消散的新鲜感呢?
短暂失神间门,鹿笙已经从他身边跑开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灰色的抓绒卫衣,而南怀璟今天穿的也是灰色。
鹿笙是迎面跑向他的,结果看见鹿笙朝自己跑来,南怀璟直接转了身。
鹿笙先是一愣,而后唇角一弯,她大喊一声:“南怀璟!”
南怀璟装听不见,继续往前跑,结果身后传来“哎呀”一声。
南怀璟双脚一顿,忙扭头。
只见鹿笙蹲在地上,右手按着自己的脚腕。
有的人,脚永远比脑子快。
南怀璟跑向她的速度可比刚刚他躲鹿笙用的速度快多了。
他蹲在鹿笙的右手边,低头看她被右手捂住的脚腕,声音慌的不行:“能动吗?”
鹿笙拧巴着一张脸,眼里还腾了点雾气:“好疼”她声音还带着委屈的哭腔:“都怪你!”
心里生出的自责让南怀璟眉头拧着,很心疼,可是……
他扭头看向湖对面,视线梭巡两圈,没看见许洲远的人。
他轻抿了一下唇,问她:“那还能走吗?”
鹿笙扁着嘴:“你说呢!”
他迟疑了一会儿:“那我背你?”
背着不够亲昵。
鹿笙摸了下自己的后腰:“我这衣服短”
南怀璟看向她的侧腰,还真看见一抹白色,他忙收回视线:“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短的衣服做什么?”
她故意的呀!
她在家换衣服的时候就想好了这出戏。
南怀璟问:“那怎么办?”总不能抱着吧!
“只能抱着了”她眨着小鹿一样的眼睛,睫毛扑簌扑簌着:“行吗?”
手上没有动作,可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南怀璟偏开视线,一阵心理斗争之后,他伸手了。
抱她之前,他说了很君子的一句话:“冒犯了。”
鹿笙脸上无辜,心里偷乐,她张开胳膊,跟个孩子似的,是个索抱的姿势。
等南怀璟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她问:“我重不重?”
他没说话,眼睫微颤,视线落在前方。
七点多的知南街虽然没有游人,但是已经有不少的住户出来买早饭买菜。
南怀璟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鹿笙抱回了家。
简女士正在和南知礼在院子里拉筋,一见这架势,简女士惊呼一声,忙跑过来:“怎么了这是?”
鹿笙可怜兮兮地说:“扭到脚了”南怀璟的脸就在上方,鹿笙不敢给简女士使眼色,便用搂在南怀璟脖子上的手,朝她比了个v。
简女士一秒变身演技派:“哎哟,那赶紧抱楼上去啊!”
站在简女士身后的南知礼刚才也看见鹿笙比的手势了,他没忍住,嘴角憋着笑,差点直接笑场。
哎哟,他这个人精儿子,以后算是栽了。
眼看着南怀璟抱着鹿笙往楼上去,简女士在院子里喊:“阿姨来给你找跌打损伤的药啊!”
南怀璟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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