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会被饿死或者冻死,因此总要时不时上山找他。
他那时对所有人都抱着戒心,并不愿意靠近人类,他们一来,他就会在山上到处找地方躲避,可师兄们一旦寻不到他,就会开始各种担心,竟是宁可掘地三尺,把整座山都翻找一遍,也要把他给找出来。
等找着他以后,那些师兄还以为他在跟他们玩什么游戏,甚至会为成功找到他而乐得不行。
……谁能懂那种无论躲在哪,都会被抓出来被迫社交的烦闷。
大概是某日他烦得不行,才会在磨完爪子后,百无聊赖地刻下这么一行字。
听完封燃昼沉着脸说完的这段往事后,谢挽幽笑得更欢了,同时也回过味来——这不就是猫猫初到新家,还在适应环境的阶段,好不容易找到安全地方躲好了,结果被不懂养猫的主人从各种旮旯角落里强行抱出来亲近的真实写照吗……
谢挽幽越想,就越觉得好笑,封燃昼被她笑得心烦,作势要结束通讯。
谢挽幽赶紧出声阻止:“不多说一会儿话吗?”
封燃昼眉眼沉沉,不太愉悦:“你笑得这么开心,怕是顾不上跟我说话。”
“生气了?”谢挽幽换了一个坐姿,语气随意道:“其实我听到你说送我东西,是指把店开过来,心里还有点遗憾。”
封燃昼:“遗憾?”
“是啊,”谢挽幽笑了一下,压低声音:“毕竟比起别的东西,来给我送礼物的你,才是最大的礼物。”
她说到这里,挑眉道:“本来还想趁机亲一亲你的,但你既然不来,还是下次再说吧。”
那边的封燃昼反常地沉默了,谢挽幽有些疑惑,一般她说这种直白的话,封燃昼要么会让她反省,要么会教训她,可这次,他怎么没什么反应?
谢挽幽观察了一会儿封燃昼,想从他的神色从看出什么,封燃昼表情还算正常,淡淡说了一句“还有事,先不说了”便切断了通讯。
谢挽幽百思不得其解。
这是什么意思?
谢挽幽心中纳闷,还有一点生气——任谁被不明不白地冷落,都会感到生气的。
谢挽幽揉了揉崽崽软乎乎的小肚子,哼了一声:“不理他了。”
谢挽幽心中有气,到了晚上时才消去了一些,照例打坐结束后,她跟往常一样睡下。
只是迷迷糊糊中,她感到有一阵带着寒意的风扑到她的脸上,然后顺着被子的缝隙,灌入了她的被窝里。
谢挽幽被冷醒了,一边回想着睡前是否关好了窗户,一边慢吞吞地掀起眼皮。
只是还未等她完全睁开眼,唇上便多了一道炽热的温度,接下来,便是堪称凶狠的啃咬。
谢挽幽被吓了一跳,睁开眼便看到封燃昼立在她床边,正在俯身亲吻她,黑暗里,他的瞳孔里折射着一点绿光,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只野兽。
若不是唇上的触感太过真实,谢挽幽几乎要怀疑这是一场梦。
身旁熟睡的谢灼星忽然哼唧了一声,大概是被下陷的床榻惊扰到了,谢挽幽听到后,胡乱地将手抵在封燃昼的肩上,想要推开他,询问他怎么会突然回来,可封燃昼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将她亲得晕头转向喘不上气后,从床上将她整个抄起,抱去了隔壁空着的偏房。
那里放着一张软榻,谢挽幽就被封燃昼按在这张软榻上继续亲吻。
他吻得又凶又急,且握住了她的腰,不准她轻易逃开,谢挽幽有被他这个亲法吓到,
发出了几声求饶似的喉音,封燃昼垂眸看她一眼,以为她冷,便张开背后的羽翼,将身下的谢挽幽整个包裹住。
寒意和夜风都被他的羽翼遮挡在外,封燃昼为她圈出的一方小天地内,温暖如春。
谢挽幽感觉整个人的温度都在升高,她清晰地闻到了封燃昼身上的残留的一丝血腥味,混杂着烈火燃烧后留下的硝烟味,这些属于封燃昼的味道如他本人一样,强势而又霸道地占据了她的所有感官。
谢挽幽脑袋跟浆糊一样,身体也开始发软,下意识伸出手,胡乱地想抓住什么,可最终被她抓住的,只有几根炽热柔软的黑色羽毛。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谢挽幽感觉自己差点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封燃昼才将她松开了一些,但唇瓣还贴着她的下巴,不紧不慢地轻吻。
谢挽幽喘了一会儿气,抿了抿唇:“……你怎么回来了?”
封燃昼轻抚着她的腰,咬了她的下巴一口,哑声轻笑道:“不是你想要这种礼物的吗?”
谢挽幽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封燃昼说的,是自己白天说她想要的真正礼物是封燃昼的事……
因为这么一件事,所以才千里迢迢飞回来“送礼”吗?
谢挽幽想着想着,笑了起来,抬起手抚摸他俊美的侧脸,贴着他的耳畔说:“谢谢,我很满意。”
封燃昼眸光微暗,压下她的手腕,一口咬上了她的脖颈。
谢挽幽猝不及防,闷哼了一声,想动,手却被按得更紧。
封燃昼是真的跟猫很像,莫名其妙地咬了她以后,又舔了舔,然后往下,咬住她里衣的领口,往旁边扯开,继续往下亲吻。
封燃昼的羽翼挡住了所有的光线,谢挽幽看不清楚他做这种事的时候是什么神色。
黑暗中,感官似乎也被放大了很多倍。
谢挽幽呼吸微微急促,忍不住开口:“封燃昼……”
封燃昼终于松开她的两只手腕,转而摩挲她的下唇:“你今天说的那些话,让我很想惩罚你。”
谢挽幽还没反应过来:“什么话?”
“一百年,”封燃昼语气不虞:“你嘴上这么说,心里说不定也是这么想的。”
这可真的是无理取闹了,谢挽幽只不过是在现代待了太久,一时半会忘记修真界的人可以活成百上千年罢了。
谢挽幽哭笑不得:“是个误会,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封燃昼却像是打定主意要惩罚她,并不听她狡辩:“一百年之后,你还想去找谁?”
谢挽幽正要回答,忽然低哼一声:“你别……咬。”
封燃昼冷冷问:“是你那个师兄,还是合欢宗那只狗?”
谢挽幽十分羞耻:“不是……怎么会……”
好端端的,他忽然吃什么醋啊。
谢挽幽觉得再这样下去,事情会往不太妙的方向发展,便悄悄撑着身下的软榻,往后挪了挪,然而她刚一动,就被封燃昼发现了意图,掐着腰拖了回去:“别动。”
谢挽幽没听他的话,仍然往后挪:“我有点困……我要睡觉了。”
封燃昼似乎笑了一声,语气很可怕:“礼物送上门,不拆就想走?”
随着他话音落下,谢挽幽感到封燃昼抓住她两只手腕拉高,然后“咔嚓”两声,她的手腕上就多了一丝似曾相识的凉意。
全身灵力被封的谢挽幽:“……”
她扯了两下手腕,拉不动,这才意识到,自己是被固定在这张软榻上了,心中不免开始打鼓:“……你想干嘛?”
封燃昼在她耳畔很阴森地笑:“惩罚你。”
谢挽幽:“……”
什么一百年不一百年的,我看你就是想找个借口惩罚我吧!
封燃昼修长的手指在她腰上摩挲片刻,往下。
谢挽幽两只手都动不了,对他所谓的“惩罚”,根本无法反抗,求饶几次无果,最后眼泪都被逼了出来。
封燃昼还要在她耳边说一些很邪恶的话,谢挽幽几乎听不下去,咬着嘴唇装死。
礼物很好,就是很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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