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奚亭出手,从无失利。
无论是时月还是成文,都在他的算计之中。
这张巨大的网,笼罩住了所有人。
2010年的冬日,异常寒冷。
冷肃寒风呼啸而过带走院内的落叶,树枝上光秃秃的残叶光是望去便让人觉得心生寒凉。
傅奚亭在这样的环境下,隔着纱帘望着那枯黄的叶子,指尖香烟燃起时,尚未来得及抽就被人抽走了,男人回眸,江意递了杯清茶过来:“现在养生还来得及吗?”
傅奚亭接过茶杯,看着江意将烟头扔在烟灰缸里,泼了半杯茶去熄灭它。
“来得及。”
“养生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她一边给自己续茶,一边问傅奚亭。
傅奚亭自然是懂她这话是何意了,顺着江意的话开口:“戒烟,”
江意接过傅奚亭的茶杯,给他续了杯茶:“傅董,加油。”
男人浅笑了声,一边接过江意手中的茶杯,一边拉着她往自己胸前来,挑起人的下巴落下一吻,绵长而又温柔。
傅奚亭在别墅养了两日,这两日,二人闭门不出,除了吃就是睡,当然,成年人之间的睡不全然是素睡。
再者,素睡?
傅奚亭不允许。
以往每日都要磋磨江意的人,被迫分离这么久,已然是一肚子欲望要发泄。
好不容易抓到这个机会了,怎能不好好利用起来?
江意每每求饶,
用尽各种方法哄骗男人,祈求他能放过自己一马。
而后者,越听人求饶越是来劲。
磋磨她的方式可谓是花招齐出。
让江意在醉生梦死的边缘无尽徘徊。
事到顶峰时,她学着傅奚亭一口一个老公,一口一个心肝,一口一个宝宝地喊着。
惹得傅奚亭搂着她,近乎咬牙切齿在她耳畔开腔:“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10年12月20日,首都阴雨天,晨间起床,江意坐在床上看着穿戴整齐的男人端着水杯进来递到她唇边,温言软语开腔:“喝口水。”
“要出门?”
“去城郊视察,跟张副市一起,”傅奚亭半搂着江意,后者就着他的手将杯子里的水喝了大半。
“张乐的爸爸?”
“恩,”傅奚亭看了眼水杯:“还喝不喝?”
后者摇了摇头,搂着男人的腰窝进了他的肩头蹭了蹭。
“腰痛,”女人喃喃开口,语调中带着娇软。
傅奚亭伸手抚着她的腰,轻轻地按着:“宝贝儿,你从昨晚就开始喊腰疼,确定不是为了不想做的借口?”
“傅董,你给我不做的机会了吗?”
男人埋首在她肩头浅笑:“舍不得给你机会。”
江意闻言,掌心钻进他的衬衫下摆,娇俏地望着他:“几点的行程?”
江意那点心思,傅奚亭一眼就勘破了。
一边问几点的行程一边不安分地往他身上钻,无非就是想拖住他的行程。
男人温润的视线落在她身上,伸手将人耳边的碎发勾至耳后:“九点,还有三个小时,做两次还是够的。”
他妈的!
江意一惊,想将手抽回来,却被人摁住:“不摸了?”
“我还想睡。”
“恩?荤睡还是素睡?”
“傅奚亭,你这样,要是让你的员工们知道了,高冷霸总的形象会不会不保?”
江意指尖在男人腰间来回走动,刻意地想挠人家痒痒。
可奈何,傅奚亭不怕痒。
男人捧着她的面颊轻轻地啄着,浅笑声微起:“傅太太,你这句话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想现场直播?”
“不然,我这副模样,员工怎么会知道呢?”
“出轨?我肯定不会干,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了,傅太太想玩儿点野的?”
“你别——唔。”
傅奚亭抽身离开,是八点之后的事情了。
本想出发之前去一趟公司的人,眼下直接上车离开,去了目的地。
车上,关青跟傅奚亭提及工作上的事情这人难得的好说话。
关青想:果然啊!还是傅太太厉害。
前些时日的傅董就是醋坛子里泡久了的陈年老藕,酸臭难啃。
今日的傅董,如寒冬过后的春阳,暖人心脾。
“司柏来了吗?”傅奚亭坐在后座,翻阅着手中的资料。
资料与工作无关,倒是张乐的个人资料。
副市家的独生女,没与首都那些豪门小姐们同流合污,倒是一股清流。
“前未婚夫结婚之前死了?”
“是,据说是出车祸。”
“肇事司机找到了?”傅奚亭目光落在资料的那一行字上。
“找到了,只是很遗憾,对方是个法国人,警察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人已经回法国了。”
关青想起这件事情,有些唏嘘、
对方好歹是家世品性都过关的男人,在首都这个圈子里清流存在。
有名望而无权力的人是多少人选择的联姻对象啊。
可就这么没了。
“法国人——,”傅奚亭沉吟着,将手中的纸张翻回第一页:“张乐,女、毕业于巴黎第一大学艺术系。”
关青看着前面的目光倏然收紧,转身回眸望向傅奚亭:“傅董的意思是?”
“我看那个张乐,不像是个安分守己愿意嫁给一个无任何权利的人,新门酒会,忘了?”
新门酒会。
关青一惊。
他当然没忘,也不敢忘。
08年年末,首都举办了一场新门酒会,举办方是首都鼎鼎有名的投资人赵新门。
那日,傅奚亭也在邀请之中。
关青陪同前往。
酒会上,赵新门与傅奚亭侃侃而谈,聊经济形势,聊未来商业走向,这场酒会赵新门跟傅奚亭都是中心人物,男人站在酒台旁,一手夹着烟,一手端着酒杯与人畅聊。
其间,有人放言高论首都楼市会崩盘,让大家防微杜渐。
傅奚亭听着,未有言论。
夹着烟站在一旁听着对方的夸夸其谈。
有人不识局面,但有人统观大局,目光频频落向一旁的傅奚亭。
首都但凡是关注楼市的人都知道,傅奚亭08年下半年在全国各地收了多块地。
就是为了进军房地产行业。
而今,有人大放厥词,无疑不是间接性地质疑傅奚亭的目光与决定。
众生皆看戏,唯有一人跳上台当戏子,青涩的嗓音从旁响起:“我倒不觉得楼市会崩,任何行业,极盛极衰,而我们国家的楼市还没有正式起来,更不会衰,首都的常住人口一千九百多万,而首都的房又有多少?土地之所以会拍卖无非是需要人去开发,大环境下的人口居住问题尚未解决,楼市怎么崩?”
这番话,旁人听起来没什么,可傅奚亭却微微眯了眯眸子,关青亦是。
吴江白似是看好戏,在旁问了句:“姑娘的见解很独到。”
“拙见,您见谅,”女人见好就收,没有继续卖弄那看起来不怎么样实际上确实也不怎么样的才情。
吴江白淡笑点头,没有回应。
而女人的目光在空中扫视时与傅奚亭对上了。
约莫着是傅奚亭眼神太过犀利。
女人吓得回眸,微微低了低头。
离场,吴江白在傅奚亭身旁揶揄:“那姑娘有点意思,将傅董演讲分析楼市的句子一字不差地背了下来,又到傅董跟前来卖弄,关秘书说这是什么意思?”
关青哪儿敢回应啊,悄摸摸地看了眼傅奚亭。
咳嗽了声:“知道就行了。”
“这是对傅董有意思啊,”吴江白笑着揶揄:“好看是好看,但是嫩了点。”
“不适合当我们傅太太,”
嫩了点,不适合当傅太太,这话没多久之后就打脸了。
傅董不仅找了个嫩的,还比张副市家的女儿更嫩。
关青坐在车里望着傅奚亭有些讶异:“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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