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旧是酒店的卧室里,梦瑶抱着被子坐在床上,一脸的颓丧,蔫儿不拉几的模样让温子期有些咂舌。
“几点了?”梦瑶似乎是想起什么,脸上神色有些惊慌。
“早得很,凌晨四点二十五分。”
梦瑶:………确实很早。
“能倒杯水吗?”她抹了把脸,望着温子期的目光带着些许的祈求、
温子期这人,算不上绅士,但也不算是直男。
他起身给梦瑶倒了杯水,还顺带拿来了一面镜子,且正儿八经地告知梦瑶:“先喝水,再照镜子,不然我怕你喝不下去。”
梦瑶死不信这个邪。
拿到镜子的第一瞬间就是看看自己的脸。
果然——时间静默了。
温子期的嘲讽声适时而起:“我今晚能把你扛回来,纯粹是道德心压住了恶心,才不至于把你丢在大马路上。”
哗啦——梦瑶掀开被子起身去了卫生间、。
下床时,因为动作太过慌张还不小心搁在了椅子腿上。
她一边摸着小腿站起来一边望着温子期骂骂咧咧的:“好端端的,你搞个椅子过来干什么?上朝啊?”
温子期:………“我早就知道你没良心了,但我不知道你这么没良心,梦瑶你亏的老子昨晚把你扛回来啊,十八岁的小姑娘我扛过不少,三十多岁刚失恋的老女人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你不感激我就算了,还骂我?”
梦瑶懒得说什么,钻进浴室想卸妆,找了半圈都没看见卸妆的东西,在看了眼镜子里的浣熊,有些不忍直视。
她侧眸出去喊了声温子期:“温——。”
话还没说出口,门口一袋子洗漱用品就递进来了。
梦瑶接过东西不禁感叹:“要是司柏有你的一半我俩指不定早就修成正果了。”
“何止啊!孩子都满地跑了。”
温子期补了一刀。
话语落地,浴室里拆包装的声音停了一下。
“抱歉,”嘴贱归嘴贱,但是戳人家伤心处确实是有点不厚道。
“真话,不用道歉,”她无所谓开口。
温子期点了根烟站在窗边抽了起来。
凌晨四点——是挺早。
梦瑶洗完脸出来,人也清醒了不少,看了眼只能站在窗边的温子期:“你昨晚怎么会在酒吧?”
“约了傅董谈事情。”
“傅董?江意还好吗?”梦瑶想了想,绝对还是有点对不起江意的,她就这么把人家给坑了。
“问错人了,”温子期抽了根烟,淡淡的回应。
梦瑶哦了声。
温子期回眸,见梦瑶脸上乌漆嘛黑的妆洗干净了,眼睛都干净了。
“提前跟你打声招呼,我昨晚把司柏给打了,他要是找我赔钱的话,我会让他来找你的。”
“这不太好吧!”梦瑶有些潸然。
“不想见人还是不想赔钱?”
“都不想。”
温子期:…….“你是穷鬼吗?”
“跟你比起来肯定不算富有。”
“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你会赔钱。”
“我喝多了,你也信?”
梦瑶一副无论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没钱的架势跟温子期杠上了。
后者望着她,微眯着眼抽烟,一根烟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温子期才询问性开口:“梦瑶,你离更年期是不是没几年了?”
砰————。
烟灰缸擦着温子期的脑袋过去,砸在墙面上落在他的脚边。
温子期夹着烟的手僵在了原地。
一时间,空气有些逼仄。
三五分钟过去,客房里的座机响起,温子期走过去接起且还开了免提。
那方,前台工作人员的话语温柔:“先生您好,楼下的客人投诉你们房间动静太大,您这边————。”
“知道了,”温子期说着,看了眼梦瑶。
后者缩了缩脖子。
“抱歉。”
温子期挂了电话,望着梦瑶:“梦秘书刚刚说以身相许?”
梦瑶:………“我说说而已,温总还当真了?”
温子期:……….老女人就是会骗人。
“行吧!那你等着司柏来勾搭你吧!”温子期说着,走到梦瑶身边擒着她的胳膊将人带到窗边,撩开窗帘指了指下面的一辆灰色越野:“张小姐的人,看到了吗?”
“要不是担心我走了,你会被人弄死在梦里,你以为我愿意三更半夜地在酒店里对着一个浣熊脸的老女人大半夜?”
“你能闭嘴吗?”
“不能,你刚刚还拿烟灰缸砸我。”
“我道歉。”梦瑶诚心认错。
“司柏跟你道歉你原谅?”
“你少拿那种狗东西跟我做比较,晦气!”
温子期:………..“你说什么都对。”
“你去哪儿?”温子期说完拉开房门准备离开,梦瑶一把拉住他的胳膊。
“回家,”男人语调幽幽。
梦瑶抿了抿唇,酝酿着该怎么开口,还没酝酿出来只听温子期开口:“带你回家?”
后者点头如捣蒜。
“你觉得合适吗?”温子期反问她。
“梦瑶,你这么丢人,爹妈的棺材板还摁得住吗?前面跟着江意躲着,现在想跟着我,区区一个司柏,再厉害那也是有软肋的,你被人赶着玩儿,是不是还挺享受的?”
“还是说,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欲擒故纵,压根儿就没想过从司柏身边离开?余情未了?还是想逼迫司柏在张小姐跟你之间做出选择?如果是真的,我劝你还是死心吧!从傅奚亭不愿给司柏分羹开始,司柏的处境就不太好过了,他现在,要么保持稳定,要么上去,但上山之路,任重道远,崎岖难行,你不找个靠山,绝对会死在半路上。”
“你觉得,凭你对司柏的了解,他是会让自己死在半路上的人吗?”
温子期伸手扒拉开梦瑶的爪子,轻轻吐槽了句:“窝囊废。”
………
清晨,阳光洒进卧室。
江意在一阵触摸中醒来。
她迷迷糊糊抬眸,恰见傅奚亭睁着眼帘望她。
“你醒了?”
江意慌乱地揉了一把脸,伸手摸了摸傅奚亭的额头,而后又觉得手的温度不真实。
俯身以额相抵,见烧退了,这才安心。
“喝水吗?”
傅奚亭嗯了声,嗓子喑哑。
江意倒了杯温水,扶着傅奚亭起来喝了大半杯。
她刚想端着杯子走,男人的手透过她的腰肢将她摁到了身前。
江意趴在男人肩头,脸面落在他的脖颈上感受着他的温度。
二人无言,男人的掌心在她后背来来回回。
江意像是一只被人撸的猫。
舒服的眯了眯眼。
“几点了?”
“快九点了,关青刚刚的电话我替你接了,今天休息?”
江意的话带着询问。
大抵是知道公事繁忙。
傅奚亭思忖片刻,良久之后才嗯了声。
江意将杯子搁在床头柜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背脊,带着轻抚。
“饿不饿?”
“恩。”
“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阿姨呢?”傅奚亭不太愿意江意去沾阳春水。
从豫园就这般,倘若江意闲下来且来了兴致就另当别论了。
“我把人遣走了,想让你舒心的养病。”
男人心头一暖,低头蹭了蹭江意的脖颈,道了声谢谢。
后者抽开身子,笑望傅奚亭,想去亲他,却被男人躲开:“会传染。”
“要传染昨晚就传染了,不靠这一下,”江意说完,捧着傅奚亭的脸面狠狠地亲了一口。
“松开吧!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江意伸手拍了拍男人的背脊。
后者微微叹息,搂着江意的手不松反紧:“想粘着你。”
江意内心像是被蚂蚁啃了一下,轻微的,难以发现。
原来,她也有被人言行影响的一天。
江意侧眸亲了亲他的发丝,缓缓蹭着他:“那——一起下楼?”
“恩、”
这套房子的客厅,傅奚亭还是头一次来,与豫园的精致优雅不同,这套房子,复古之中带着些许杂乱,屋子里半人高的绿植,和茶几上堆着的杂乱无章的书,无一处不显示这是江意的半个办公室。
不知是阿姨不收拾还是她不让阿姨收拾。
傅奚亭站在客厅前打量这一切时,江意正在将东西归位,收了半天才腾出一个傅奚亭看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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