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的药,服用几日,便无事了!
于是,白颜卿一边安排下人去抓药、煎药,一边拉着白芙蓉母女,坐在任氏屋内……话家常!
不是说好,白颜卿是留下来侍疾的吗?怎么如此清闲?
抓药、煎药,都有下人做,床垫被褥也有下人拿去换了清洗,就连任氏尿湿的衣裳,都有人替其换下,并替其擦干净身子……等等这些事儿,都有下人去做了,白颜卿能做什么呢?她当然只能留下来,一边看着任氏,一边同白芙蓉母女,话家常咯!
所谓侍疾,就是白颜卿人在就行咯!难道还真让她,去替任氏擦身子,换衣裳,洗被褥吗?就算她自己肯,那些白家的丫头婆子们,也无人敢真的将这些活计丢给堂堂相府大小姐去做!
药煎好了,采星将药放温热了,方才端给白颜卿。
白颜卿也没矫情,接过药碗,便径直走到任氏床前。见她依旧不肯开口,白颜卿笑了,贴着任氏的耳朵说:“祖母,您是想乖乖喝药,还是想让我强行将药灌进去?您自个儿掂量!”
白颜卿说完,捧着药碗,坐至任氏床边,就这么诡异地盯着任氏笑。
白颜卿在等,等任氏自己主动爬过来喝药。她笃定,任氏虽然受了惊吓,但不至于完全失魂失智。
毕竟,早前,申嬷嬷在挨板子的时候,任氏捏着被子的双手,可是在颤抖呢!
到底是任氏先低了头,就在白颜卿手里的药碗快到凉透之时,任氏丢了手里的被子,自己堪堪儿挪至白颜卿身旁。
白颜卿见状,也不吭声,拿着勺子,像模像样的给任氏喂起了药。也不知是白颜卿的震慑起了作用,还是任氏另有心思,总之,她还是低头喝起了药,并且没有再作妖。
就这样风平浪静了几天,这几日,白颜卿日日天未亮,便跑来任氏院里,将她唤起来服药。晚上也是待到深夜,才堪堪儿离去。别人也不知她到底在任氏的屋里做了什么,总归,任氏开始好转起来,渐渐也恢复如常了。
再说申嬷嬷,经此一事,身子也算是半废了,趴在床上,动弹不得,日日由府里的丫鬟送些吃食。碰到脾气好的,也有几个心善的婆子,会时常偷偷帮她上药,这一切,白颜卿都看在眼里,她并未制止,左右申嬷嬷也不是死罪,犯不着置她于死地。
没几日,任氏身子便大好起来了,她下床第一件事,就是跑去看望申嬷嬷,到底是主仆这么多年,感情深厚。
见到任氏来了,申嬷嬷又惊又喜,奈何她伤未好,只得趴在床上,朝任氏磕着头。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虚礼。”
任氏心疼的赶忙上前,扶住申嬷嬷,让她好好趴着。又扒开她后背的衣裳,瞧见那原本血肉模糊的后背,已然结痂了,任氏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这些日子,白颜卿日日在任氏屋里待着,名为侍疾,实则有监视她之嫌,让任氏分不开身去探望申嬷嬷。
任氏又岂会不知白颜卿的小心思?姜还是老的辣!
只不过,再辣的老姜,也斗不过那小滑头!
“祖母今日,倒是瞧着精气神儿不错!都能下床探望申嬷嬷来了!”
任氏屁股还未坐热,白颜卿便拉着白芙蓉母女进来了。
任氏暗暗啐了一口,暗想这臭丫头怎么阴魂不散,自己刚过来,她就跑来了!身后还跟着白芙蓉母女还有几个白家家仆,这不是让满园子人都知道,自己身子好了吗?
“我瞧着外祖母今儿,也似是精神焕发的模样,想来是大好了!”
赖碧芝自然是领悟到白颜卿的话茬儿,遂笑着走至任氏跟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几番,方又笑着朝大家说道。
赖碧芝如今,是越发的豁达开朗了,倒不似从前那般低调阴郁。到底她现在是见过世面的,为人处世,也越发的圆滑起来!她这一番话,既不得罪人,又能顺了白颜卿的意,何乐而不为呢?
白芙蓉自然是没那么多心眼儿的,她见任氏无大碍了,心中也是欢喜的,走至任氏跟前儿,笑的跟朵花儿似的。
“我就说呢,母亲身子骨儿,可硬朗着呢!怎会被那些小惊小吓,就惹的病了?”
白芙蓉的欢喜,溢于言表。她是真的替任氏高兴的,到底是血脉相连,她不似旁人那么多心眼儿,她作为一个女儿,她也只是盼着自己的母亲,身体康健,少病少灾,能平平安安便好!
白芙蓉的真心实意,任氏自然是看得出来的!她这个女儿,自小便被她捧在手心,一贯是没那么多心眼儿的,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前些日子,因为白芙蓉未曾时时来看望自己,任氏着实是生了气的,如今看来,倒是任氏自己小心眼儿了,她的女儿,一贯是这没心没肺的模样!又哪里会是那狼心狗肺,忘恩负义之辈?
思及此,任氏很是欣慰,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终归是比那些隔了辈分的晚辈,更贴心些。
不过,经此一刻,这下子,整个白府都知道老夫人身子好了!还知道了,老夫人能恢复的这么快,都是大小姐劳心劳力,伺候在其跟前儿的。
这些啊,都是大小姐的功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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