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来瞧任氏的人越来越多,任氏只觉面上有些难堪,她匆匆嘱咐了申嬷嬷几句,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回到了自己屋。
“祖母身子大好,孙女儿也是高兴的很!如若不然,定有那些个爱嚼舌头的,又将孙女说成那不忠不孝之人,倒是让孙女难做人呢!”
白颜卿扶着任氏坐下,又旧话儿重提道。她可不信,凭申嬷嬷自己,也敢编排那些话同白颜卿当面说!若说这背后无人教申嬷嬷,白颜卿可是不信的!
闻言,任氏只觉面上有些过不去,她大约也是猜到白颜卿的想法了,故而才不便多言。且经此一遭,任氏更觉白颜卿城府颇深,心中对她越发的警惕了!
“孙女脸皮子厚,倒是有一事想问问祖母,还望祖母莫要拒绝才好。”
见任氏依旧不开口,白颜卿也不管她理不理,愿不愿意,便直接开口继续说道。
“何事?”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任氏又怎好再当着众人的面,端着架子不开口?
“不知祖母那夜,到底看到什么了,才会惊吓至此?孙女也很好奇呢!”
白颜卿才不信申嬷嬷那套鬼话呢,什么鬼面人?什么半夜坐在任氏床头?什么还七孔流血?在白颜卿看来,一定是申嬷嬷夸大其词了!
闻言,任氏突然身子一抖,脸上竟真的流露出害怕的神色来!
“鬼面人!一个鬼面人!”
没曾想,申嬷嬷并未夸大其词,确实如她所说,有个鬼面人。只不过那些什么七孔流血之类的,倒确实是申嬷嬷自己言过其实了。
据任氏所说,那夜她睡至半夜,突然被什么惊醒。再一睁眼,便看到一个戴着鬼面面具的人,坐在她床头。
那人见任氏醒了,便掏出匕首就朝任氏胸口扎去。任氏到底是上了年纪,身子骨儿也没那么灵活了,自然是躲闪不及。可奇怪的就是,那人的匕首尖,就这么对着任氏的心口,既不往下扎,也不后退,就这么僵持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吓的任氏都失禁了,那人方才收手!
任由任氏吓的瑟瑟发抖,那人依旧一声不吭,直到任氏稍稍缓过神,大声喊叫,将申嬷嬷喊醒了,那人才破窗而跑!
这么淡定?居然等到申嬷嬷快要进屋之前,那人才跑了?这人是有多大的把握,能在白府穿梭自如?
“那鬼面人,是何身段?或者有什么特征,祖母可还记得?”
白颜卿心头隐隐闪过一丝怪异的感觉,她总觉得……好似哪里有点怪,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怪!
“借着微薄的月光,隐约瞧见,似乎是个……个子挺高,身形偏瘦的男子。”
任氏虽不知白颜卿这么问是何用意,但她依旧如实开口回道。
个子挺高,身形偏瘦……男子?
思及此,白颜卿像是猛然想起什么似的,她匆匆与任氏还有白芙蓉母女告辞,而后拉着采星,就跑回了自己院子。
“采星,你有没有觉得……祖母形容的那个鬼面人,有点……熟悉?”
白颜卿快速跑回屋子,关上门,喘着气,低声问采星道。
采星被白颜卿问的一愣,她思索了许久,方才明白过来,白颜卿是什么意思。
“小姐!莫非是……!”
采星此时也缓过神来了!
鬼面人,蒙面人,难道是同一个人?
能在白府来去自如的,除了那个蒙面人,也没有旁人了吧?
若真是如此的话,那想来,任氏此次生病,倒真不是装的。
只是,这蒙面人,已经许久未出现了,究竟怎样,才能让其现身呢?
白颜卿想了一整日,直至傍晚,天色渐暗,都未想出什么法子来引那人现身。
“小姐,采星倒是有个法子,可引他现身,只不过……你得受点罪……”
采星见白颜卿如此执着,想让那人现身,纠结了许久,才犹犹豫豫地开口。
“你快说!”
白颜卿见采星一副磨磨唧唧的样子,心下着急,脱口便出。
采星当下就将自己的想法告知白颜卿,那就是让白颜卿,半夜去院子里坐着等!
这算什么法子?这确实挺遭罪的,白颜卿一向身子不好,受不得凉,即使现在大暑天气,半夜还是有些凉的,这于旁人来说没什么,对白颜卿来说,那是极容易病的。
况且,就这么坐着等,真的能将那人等来吗?若等不来,那不是白白受一夜罪!
可白颜卿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当下便早早儿用了晚饭,让采星备了些暖身的茶水,然后将赵嬷嬷她们都打发去睡觉去了。只留采星守着,两人坐在院中,百无聊赖的等着。
今晚的月色真好,不同于冬日的星空,夏日的夜晚,清风微凉,月光明朗。皎洁如水的月光,将整座小院,笼罩在一片月光中,格外的清明。
院中各处角落的虫鸣声,伴着远处枝头上的蝉鸣声,交相呼应,谱一首夏夜的欢曲。
白颜卿不自觉的沉浸其中,手肘支在石桌上,手掌撑着下巴,扬起头,望着远处的月空,思绪飘了很远很远。
自从白颜卿和采星回到白府,这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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