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是一瞬间的事情,去他妈的只是废除灵根,那群恶心的人好像得了什么便宜似的,从始至终他们只是想要孟行死罢了。
“刑罚已经过了,你们还想怎样!!”
“就只是这样便宜他了,即便是修为没了也得永生留在昊然宗接受看管。”
吴学舟破口大骂,“你他妈再说一遍?”
苏沅直接出剑一刀砍上那个说话的长老,天衍宗的十位长老默默的退到靠近孟行的地方,徐九涣为首的魔族中人来到苏沅身侧,场面一度混乱。
谁也没想到魔族突然发难,天衍宗众人也没想到昊然宗临时反悔,司重礼已经连续被无数个眼刀插在身上,有苦难言。
忽然人群一阵骚动,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哪里还有孟行的身影。
苏沅目眦尽裂,在场十几位化神,孟行已经奄奄一息,怎么可能会在神不知鬼不觉下被人带走?
到底是谁?!!
将昊然宗周围掘地三尺,整整三日也没有孟行的一丝身影。
小魔尊要疯了,他第一次掌掴了自己百年交情的好友,苏沅眼神冰冷,冷的快要掉冰渣子,“徐九涣,我让你好好看着他,一旦有什么异动立刻通知我,你是怎么做的?!所有人将我蒙在鼓里,你们都想要他死?”
徐九涣没有回应,捂着自己的脸颊,低垂着眉眼。
云溯忍不住道:“这件事不能怪护法,是孟仙师……”
“别说了云溯,是我的错。”
“孟仙师以命要挟,护法不得已答应他。”云溯从怀中拿出了一沓信纸递给苏沅,只有一封是完好的,其他似乎是被团成一团再次被人展开。
“裕怀君是笑着对属下说的,他说如果他死于这场刑罚,就将这信给尊上,他反反复复写废了很多,属下不敢怠慢全部留了下来。”
苏沅不可置信,他总算明白了。孟行考虑了所有,甚至连自己的死亡都考虑到了。从一开始就给他下套,甚至是当初长老阁那个老头,虽然是支持他回去阅读典籍寻找孟行的救命之法,其实他根本没有抱有希望。
他甚至还傻乎乎的让那位长老不要告知孟行。
其实他什么都知道。
孟行的绝笔,对他,却只有纸上的只言片语。
他颤抖的将信封接了过来,十来封的信纸上缱绻的写了“阿沅亲启”四个大字,眼泪止不住的滚落下来,洇湿了信纸,苏沅狼狈的在上面用手擦拭,又生怕让纸张破碎,轻之又轻。
徐九涣和云溯自觉地给他留下独处空间,苏沅颓然地倚在桌案之上,看着孟行堪称歪歪扭扭的几个字。
“阿沅,思来想去我还是觉得应该给你写一封信,你那么傻又喜欢钻牛角尖,我怕我死了会给你造成什么阴影,那可就罪过了。人总是要死的,我一百年前就知道自己的下场,这件事与你无关……”
“……老师曾说我是个冷血的人,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也喜欢为别人思虑盘算。我买的几十坛酒还在吧,如果没砸了就好,心情不好的时候喝一点,早为你准备好了……”
“其实没什么好叮嘱的,你很好,只是你倒霉遇上了我。”
你很好,只是倒霉遇上了我。他睚眦必报,他攻于心计他从未将人命放在心中,将所有的真心扔掉,活得自我又自私。
苏沅第一次知道了孟行是这般看他自己的。
仿若回到了十年前,孟行不规不矩的坐在椅子上,眼中藏着笑,但是不达眼底,手中的的扇子时不时的摇几下,拂动鬓角的发。
那时候的孟行虽然跟掌门说笑,但是薄凉透了,可他就是对这种万般不入眼的薄凉爱极了。
他想将那个云清峰的高岭之花拉下神坛,让他的眼中都是自己的影子。
可是崖顶的花强行摘下,总是不易保存的。
孟行不见了,他出动整个魔族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只有这绝笔书信,用来斩断他们十年的纠缠。
他真的太狠心了。
苏沅眼底一片赤红,几乎要将书信捏碎。
魔族与天衍宗彻底和昊然宗撕破脸皮,司重礼拖家带口,带着三个雪狮去了天衍宗,红莲山庄依旧没什么存在感,谁也不得罪回到自己的属地。
苏沅已经将云清峰据为己有,不论吴学舟如何驱赶,厚着一张脸皮。
长老阁的一群老头天天长吁短叹,他们和孟行合计利用天下修士,成败在此一举,没想到人被截了胡。
本命魂灯早在不久前被孟行亲手打碎,再也没续上,孟行的生死无人知晓。 。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