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看到了一个让他恍惚至极的脸。
那张脸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这个世界。
是他的高中班主任,程冼笙。
面前的人坐在他的床边,低头对着滚烫的药汁轻轻的吹着,从进来到现在一句话也没有说。
许是被孟行盯的难受,抬眼瞥了他,又继续低头继续晾他的药。
他在修仙界的五百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惯会演戏的他也藏不住脸上的心思,明晃晃贴上几个大字,“你怎么也来了”。
程冼笙将勺子一扔,瓷器的碰撞的清脆声阵阵砸在孟行的神经上,“我不在你身边管着,你就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好他妈的倒打一耙,兴师问罪的做派好像是他的错一样。
孟行撇了撇嘴,“是谁写的小说?”
程冼笙:“……”
“是谁把我写成反派?”
程冼笙:“我没让你看,谁偷偷翻我电脑的。”
孟行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我正大光明在你眼皮子地下看的。”
两个人的战局最后还是以程冼笙惨败,面皮僵不下去了,将温好的药凑在他嘴边,“不纠结这个问题了,我没必要自己气自己,把药喝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再不好好保养就等死吧。”
孟行低头,恍然间看到散在被褥上的散落的白发,捞起发尾在手上捻了捻,“白了就白了,就当换个心情玩玩。五百岁了,老了丑了不是正常吗?”
程冼笙别扭的哼了一声,“我可受不了我的学生长得比我还要着急,放心吧,驻颜丹暂时让你看起来勉强像个样子。”
孟行难得乖顺的喝了完了药,躺在床上默默的看着富丽堂皇的屋顶,忽地挣扎起来,喊着门口处的程冼笙,“这是哪?你攀高枝了?”
程主任忍了片刻,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我学生家,过来的时候收了个便宜徒弟,刚好是个富二代。”
便宜徒弟很快与孟行见了面,便宜师弟说他姓师,这个世界无奇不有,小的没边。
师家王朝的皇太子殿下,拜了他班主任为帝师,算是他名义上的师弟,而他们家老祖宗又是他师兄,这辈分已经乱了套了。
程冼笙作为帝师,和皇太子师燕朝一同宿在宫中,孟行也理所应当的留在了皇室。
宫人最近很好奇,帝师几日前突然抱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回来,终日不出宫门,直到今天才见了金屋里面藏的那个娇。
冤种程冼笙抱着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学生来到御花园中晒太阳,放着一个木榻将他妥帖的按在上面,用软和的羊绒毯子将他整个人包裹其中。
孟行趴在软和的毯子上,沐浴在阳光之下,整个人白的发光。
鹤发童颜,白色的睫毛根根分明,卷翘如蝶翼。因为遭了大罪,苍白的皮肤下能看到青色的血管。
骨节分明的手从羊绒毯之中探了出来,悄声摸上一旁的石桌,拿了一颗葡萄,刚攥在手中,不远处洒扫的宫人就发现平日以严厉著称的帝师果然横了对方一眼,书册卷成一团,温柔的在那位男子手上敲了敲。
妈耶,真像调情。
孟行现在就是个凡人之身,身体在废除灵根时还未调节回来,吃痛的“嘶”了一声,葡萄滚落在石桌上。
孟仙师又悄悄地将手拿了回去,调转身体,背对着程冼笙。
“生气了?”
众位宫人第一次听到这个时刻摆着班主任谱儿的严师嗓音比平时温柔了好几个度,目光好似看情人一般宠溺,“身体好了?还敢吃冷的?”
孟行没说话,程冼笙低低的笑了起来,“孟行,现在的你很好,倒是有点人气了。”他见到孟行的时候大学毕业没多久,后来读了研出来就去应聘孟行所在学校,当了他的班主任。
后来孟行升学了,他为了管束这个人又去孟行所在的高中,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孟行已经是他家庭成员的一部分。
他们的相遇是在福利院中,孟行以前遭了不少罪,家中亲戚不愿收养,最终进了福利院。
他去做志愿的时候一眼看中了那个不合群的少年,他是福利院中长相最拔尖的孩子,白白瘦瘦,眼底总是带着一股子厌世的忧郁,在一群天真烂漫的小孩中最是特殊。
他不爱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秋千上,扫了一眼学生志愿者正热情的带着一群小孩做游戏,转而移开视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志愿者同学指着秋千上的孟行道:“长得好可爱,但是性格有点怪。我刚刚邀请他做游戏,那眼神怪瘆得慌的。”
小姑娘推攘着同伴嬉笑道:“要不你去试试?他一个人在那坐着搞得好像孤立他似的。”
同伴摇头,“不去,他看我的表情好像我是个傻/逼。”
小姑娘:“……”
一旁的福利院工作人员叹了一口气,解释道:“不用管他,这孩子性格的确有问题,一直不合群的。”
小姑娘满满的正义感,被这么一说又觉得他有些可怜,便刨根问底。
工作人员道:“之前好几个家庭要领养这孩子,都被退回来了,真是可惜。不过也不能怪他,他从小被父母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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