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行一瞬间竟然有些无措,对着满身鲜血的苏沅无从下手。
不远处众人哗然,还未等他们反应过来,无数藤蔓冲过去,等众人赶过去那里已然空无一人。
孟行他们又被带入另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不大,一眼就能看的到头,但是东西一应俱全。
不远处就是一个小屋,此地青草茵茵,几丈之外还有涓涓细流绕屋而过。
孟行抱着苏沅到了屋中,看到胸口洇出的那一大片血迹,有些急切地、甚至有些笨拙的从储物戒指中翻找东西,不出片刻,竹屋的地上堆满了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孟行如愿的将丹药塞进苏沅的嘴中。
“这里应该是某人的芥子空间,暂时没什么危险……”
如果仔细听,孟行的声音僵硬,也没什么逻辑可言。好像只是想发出什么声音来打发一下死一样的寂静,按在苏沅胸口的那双手也有不同程度的颤抖。
尤其是苏沅看到了孟行眼尾的那抹殷红。
苏沅虚弱的笑了笑,并没有多少窃喜。他并没有想要用什么苦肉计,只是行动大于思考,下意识地,他知道,如果孟行被击中他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个人了。
以他的修为,那柄箭并不会对他造成什么影响,只是现在大部分修为暂时被封印,所以看起来比较凄惨罢了。
苏沅想要安慰一下这个人,却没想到又吐出了一口血,顺水推舟道:“师尊,弟子好疼——”
那一刻孟行想到了很多,他儿时师淮山的那一掌,他也是这样,拽着他的衣袖,说自己疼的。每次外出除妖又或者是秘境之行,苏沅总是带着伤回来,就好像自己的命不是命一般,这是他第一次对这种不惜命的行为很是烦躁。
孟行时常戴在脸上的那张温柔面具不知道消失到什么地方,僵硬道:“箭没有毒,伤口愈合要废一些时间,方才给你的那颗药是宗门曾经飞升的大能所留,阿沅,你死不了。”
嘴里这么说,孟行的眉头也一次都没有舒展过,下颔紧绷,心情并不是很好,将自己储物戒中所有无毒的药都掏了出来。
孟行道:“我到溪水那打点水给你清洗。”
说完便拿着木盆去了不远处的溪边,孟行找了一处巨石,遮掩住自己的身形,盘坐在溪边,借着溪水的倒映,看到了自己自脖子延伸出的纹路,黑色的,带着几分诡异与邪恶。
黑色纹路一直延伸到衣襟里,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一般。那双白嫩到没有握过重物的手,也不能幸免。
他叹了一口气,明明人已经没事了,他急个什么劲?可是苏沅倒在血泊里的情景一次次的在他脑海中回放,孟行闭上了眼,嘴角一阵腥甜。
孟行眼神淡漠的扫过自己的双手以及露出来的每一块皮肤,均是被黑色纹路所覆盖,疼到脸色发白、疼到最后坚持不住蜷缩在巨石后,双手嵌进泥里,开始细微的抽搐、发抖。
双眼朦胧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孟行整个人一惊,手中立刻出现了一把骨扇。
对方声音温润,解释道:“仙师莫慌,我是这个芥子的主人,现在也就只有一缕残魂。”
苏沅疼的眼前漆黑,全身跟水洗了一般,眼睫之上是硕硕的汗滴,从眼角滑落至下颔。他侧耳倾身,试探道:“顾徊?”
“仙师好耳力,在下已经死了,方才阿宋想要对付你们,情急之下我将你们拉入此地。残魂也要用尽最后一丝灵力,想求仙师为我办一件事。”
苏沅闻言这才放下警惕,几乎瘫在了巨石旁,目光涣散,脑子还在思考,“你想让我带你回本家?”
顾徊惊到了,“对,如果可以,我想求仙师能够留宋娘一命,她只是被我误了……为此我可以给仙师提供一些线索,比如这件事的幕后之人。”
苏沅又道:“是余年温吧。”
“你怎么知道?!”
他不久前就已经猜出来了,那场由一众修仙者编织出来的幻境,其实不仅仅如此,可能经过长时间的酝酿,和其他幻境相融,他不仅仅看到了以受害者视角的幻境,还看到了宋娘子以及城主的,这个幻境早已不纯粹,夹杂了别人的念。
而那个南城城主……但愿别是他想的那样。
宋娘子只是一个爱而不得的疯子,那么多失踪的人可以说和她有关也可以说无关,她是妖物化形,南青草这种妖的最大作用就是编织幻境以及通过自身毒性,使人失忆。
这也说通了为什么南城的那些受害者以及周围的人一口咬定没有这回事,他们的记忆失去,并且被幻境篡改。
而这一切的媒介,就是……
“是水。”顾徊说,“余年温让阿宋将毒下在了城中的水源之中,所有人都中了毒。他每过几日就要吸食城中一些修道者的修为,以供自己修炼。”
顾徊冷笑道:“他那个破败的身子,本就是命不久矣,因为强行吸食修为,硬是熬过了这么多年。但近年来,阿宋疯的厉害,越来越不受控制,他怕阿宋坏了他的大计,所以借你们的手去杀她,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顾徊看着自己越来越淡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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