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保住,但是若是温巳出手,全力救治毒解了,那个孩子也废了,可能寿命有损,活不了几个年头。裕怀啊,反正仙器放你那也没什么用处了,能救人一命……”
孟行丝毫不犹豫地拒绝,“不行。”
师淮山面色一寒,“为什么?”
孟行却不想解释,起身就要走,“不行便是不行,没有什么理由,除了仙器这件事没商量,温巳如果解不了毒,我去亦可……”
师淮山却爆发了,冷嗤一声,“你?哈?这世间连温巳都解不了的毒,你一个半吊子的丹师,你也配!自己炼那些稀奇古怪的毒丹,解不了的毒还得请教温巳出手,孟裕怀,你讨厌我可以,但是那是一条人命,活生生的人命!!”
眼见着又要吵起来,吴学舟赶紧道:“淮山……”
“掌门师兄你别和稀泥了,我早就受够了。今日我就把话说全,当初你自己作不听劝,中了毒我和师兄没有说半句不是,师尊拿仙器救你的命也是爱徒心切,可是你毒解了怎么就把仙器占为己有了?!这些年我不说,师兄不说,长老阁不说,你是不是就以为芫兀是你的东西了?”
孟行依旧没有说话,只是神色冷淡,静静的听他说完。
师淮山见他半点反应都没有,愈发生气,“仙器芫兀是镇宗至宝,本应该放在长老阁,由师兄调度,孟裕怀,师尊宠溺你,什么好东西都往你那塞,如今这救命的仙器,我等也不指望你还回来,只要你借人一用,很为难吗?”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孟行忽地笑出了声,他又坐了回去,靠在椅子上,眉眼尽是嚣张和轻佻,“那今日我也和二位师兄说明白,师淮山,你知道为什么长老阁百年来不让我交出芫兀吗?”
孟行的骨扇在空中转了一圈,“那是师尊允许的,自幼师尊便偏心,又不是一天两天了,师兄不必在这跟我鸣不平。”
师淮山:“你!”
孟行用骨扇抵着自己的下颔,眼睛微眯,“我孟裕怀自认不是个善人,我这人遵从的便是放下助人情结,尊重他人命运。若是人人都想着,中了什么毒都要来我天衍宗求仙器芫兀,那我便要次次都给吗?我并不是救苦救难的菩萨,救不回来那是命,若是我有一天注定要死,那也是命运使然,求天问地不如求求自己。”
师淮山已然面色铁青,“你说了这么多话,那就是不救了?”
孟行的骨扇刷的展开,挡在鼻子以下,“器在人在,师兄大可以试试杀了我。”
吴学舟怒喝,“裕怀!你过了,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师家皇朝是淮山的本家,他心中焦急到没办法才找你商量,你便是不救也不必说这些刻薄的话来气他。”
“既然两位师兄都觉得裕怀有错那便是我的错吧,我先回去炼丹了。”
“孟裕怀。”师淮山看着孟行的背影,“那孩子你曾经抱过,天生剑骨,这世间找不出几个。就当是我胁恩图报,四百年前我救你一命,如今求你还我族一个兴起的机会。”
这辈子能让一身傲气的师淮山拿出恳求的语气已属罕见,孟行捏着骨扇的手紧了紧,他停下用骨扇敲了敲手心,语气依旧是不合时宜的闲散,“师兄不说我都忘了,孟裕怀这条贱命是师兄怜悯施舍下的。不过很可惜,不救便是不救,这救命之恩日后能还就还吧,还请掌门师兄向天下贴个告示,天衍宗的仙器谁也不救,除非从我的尸骨上踏过去。”
门外几个偷听的弟子神色各异,金子期气的眼眶通红,孟行走出来的时候池霄没拦住,这个抽条的小胖子朝着孟行啐了一口,师云舒抿唇不语,脸色阴沉。苏沅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脸色有些惨淡凄凉,这人如此坚决,器物是死的,他甚至不愿意用它救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孟行也发现门口偷听的小辈,却唯独看向角落的苏沅,他的面色当真是不太好看。
和一群人不欢而散,苏沅和池霄回到云清峰却发现一贯在炼丹室的孟行却不在,等夜深了,云清峰下了一场雪,孟行才赤着脚,顶着风雪归来。
孟行喊来池霄,将一个小瓷瓶递给他,问道:“如今温巳在长老阁吗?”
池霄恭敬接过小瓷瓶,有点温热,他下意识地伸手捏了捏,小心翼翼回道:“温长老据说明日就要去下修界那个皇朝,听说是去救治那个天生剑骨。”
孟行点点头,下了逐客令,“立刻把这给她送过去。”
池霄眼前一亮,“是仙器吗?”
孟行白了他一眼,“是糖浆,温巳爱吃。”
那一句“糖浆”不亚于毒药,池霄认为这瓶所谓的糖浆是送温长老上路的。本来温长老就和淮山师叔走得近,如今云清峰和上肃峰彻底闹翻,师尊没准去找长老阁温巳的麻烦去了。
池霄领命去了长老阁,孟行这才活动了有些僵硬的左臂,状似无意的对空气问道:“阿沅,你有什么想要问为师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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