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苏沅和魔族联系的次数不多。徐九涣虽然因为中毒修为尽失,身体有所不足,但是也不至于立刻要了命。好几次他想要联系回去,都会因为和徐九涣意见不合不欢而散。
要怪只能怪这个孟裕怀不愿意出门,十年了,大大小小的秘境之流基本上入不了他的眼,尽管他有意引导,此人几乎没有踏出云清峰一步。还是偶尔掌门有事要商议,孟行才肯屈尊过去。最远的距离恐怕就是当初宗门大比去了一次昊然宗。
苏沅没有机会下手。
距离上一次联系魔族才几个月,苏沅还在厢房中思考晚上该吃些什么东西,魔族的通讯竟然主动穿了过来。他打开水镜,赫然是云溯的声音,带着几分焦心与惶恐,苏沅直觉不好。
果然云溯言简意赅,语速有些快,“主上护法……护法快撑不住了。”
“什么意思?徐九涣前些天不是好好的?!你在胡说些什么。”
“这两三年来护法的身子一直就不是很好,半年前就有嗜睡的情况。护法常年都由医修照料,属下却没想到那医修一直帮着护法瞒着大家,直到半年前在处理政务的时候,直接晕厥过去,我等才知道护法的病严重如此,是属下失职,还请主上惩罚。”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这几年来每每和云溯通讯徐九涣都会过来插一脚,然后故意一般聊一些他不愿意聊的话题,每次都以他主动断开联系结束。这人怕是早就已经存了死志,那伴随着他几百年的毒他早就已经不抱有希望了。云溯那群人本来就一根筋,徐九涣有心隐瞒根本发现不了,这次紧急联系他没准都是趁着徐九涣毒发昏迷他私自联系的。
苏沅收起水镜,室内沉闷空无一人,一种窒息的感觉从胸口席卷而来,他承认这么多年来一直忽视徐九涣的异样,甚至放心的偏听云溯传过来的喜讯,才导致此人油尽灯枯,方才云溯告知他徐九涣只有半年的命残喘他一度以为自己幻听了。
他和徐九涣从小一起长大,儿时被老魔主一起扔到秘境之中,若不是为了护着他,徐九涣也不会中毒,那时他才多大,不到二八的年纪,剧毒几乎伴随了他往后的一生。
脑海中重复着徐九涣惨白着脸晕死躺在床上的情形,有一年毒素爆发的有些猛,等他醒来已经是一年后,基本的说话和走路都有些困难,为了重新学会走路,一双膝盖磕得血肉模糊,他儿时那么傲,魔族的人中龙凤,苏沅曾经看到过他躲在角落中偷偷垂泪,嘴唇被咬出了血,因为他责怪自己像个废物一般站不起来。
半年,还有半年的时间,哪怕是当着孟裕怀的面抢,哪怕他被整个天衍宗追杀,他也要将仙器抢过来。
孟行最近发现在家的小徒弟似乎有了心事,修炼的时候不如以前用心,也曾提点过几句,这小子自小就要强,什么东西都要往心里憋着,孟行也拿他没办法。
恰逢吴学舟喊他到主峰有事,孟行顺手便把两个弟子都喊上,好让他们跟师云舒以及小胖子联谊,排解一下心情。
果然,师云舒和金子期与一群弟子聚在一起,孟行吩咐几句就自己去了大殿,吴学舟坐在主座上翻着什么东西,一旁的师淮山见他进来竟然一个臭脸都没有摆给他,孟行大感稀奇。
而此时大殿外的门边两侧,分布着四个人,池霄敲了敲身边的金子期,“小胖子往里去一点,别被发现了。”
金子期抗议的撇嘴,“我已经不胖了,你管我这英俊潇洒的样子叫小胖子?”
师云舒和苏沅站在另一侧,被这话痨吵得烦心,瞪了金子期一眼,“你闭嘴,就不能学学人家苏沅吗?被父亲知道吃不了兜着走。”
金子期:“哼,师姐就知道教训我。嗳,小废物,你是不是很得意,十年了,都把我师姐骗到你那一方了。”
苏沅凉凉的看了他一眼,懒得回应。双手抱胸靠在墙壁上。
室内的三人分作一方,好一会儿没有说话,金子期好奇的伸头想要看个究竟,被池霄摁着头塞了回去。
金子期奇怪道:“怎么回事?我师尊脾气变好了?以往有孟师叔的地方他准会第一个出声嘲讽,今儿咋没声了?”
金子期最为了解自家师尊,其他几个人也有些好奇,以往三人凑一起,不出片刻师淮山总要第一个摔杯子的,那个暴脾气拦也拦不住。
主座上的吴学舟拼命给师淮山使脸色,半天却憋不出一句话来,只好干咳几声道:“裕怀,将你喊来是因为我和你师兄想跟你商量个事。”
孟行第一次见师淮山想跟他商量事情,也颇为稀罕,仰在椅子中道:“师兄说便是了。”
吴学舟又看向师淮山,见这个人还是死鸭子嘴硬,只好叹了一口气,“淮山他们家,你是了解的。下修界的皇族,前几日妖族肆虐,门中弟子赶过去处理的时候,发现淮山那重了几辈子的小辈中了毒,还是一国太子,师家皇族请求你借仙器芫兀一用。毕竟传承国祚的皇太子,没办法,只能求到淮山这里。”
听到这里门外的苏沅心口一跳,缓缓地捏紧了拳头。
孟行抬眼看着沉默不语的师淮山,问吴学舟:“温巳怎么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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