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郎君,此刻对立在陆苑一前一后,互相见礼时,一白色儒生服温文尔雅,一绯色官服清贵肃穆。
见礼后,唐尤先开口:“郑二哥这是才下值?”
郑士宴定了几息后,将方才陆苑没接的诗册往唐尤面前递过去,“我得了本闲舟先生的诗词册,想着贤弟素来学问出色,想必更能领会他话中意境,便就给你送过来。”
这会背着郑士宴的陆苑也尽力收敛好了情绪,面容恢复了半数平静,缓缓转身,看向郑士宴手中书册。
闲舟先生之所以大名鼎鼎,是因那高尚的爱国情操,作品中饱含满腔救国热忱,不论是犬马,还是花草,亦或是鹤鸣雁唳,皆能让他将那报国仇雪国耻的情感付诸于上,他的诗作兼容纤丽与雄快,每每读之,都能教人满腔血液沸腾。
陆苑在文学上一向颇有造诣,自然想拜读一下文学界闻名遐迩人物的佳作。
唐尤接过册子,再弯腰,郑重感激道:“多谢郑二哥,郑二哥有心了。”
“贤弟客气。”
郑士宴回完礼后,唐尤并不邀请他进门小坐。
郑士宴看出夫妻二人之间似有争执,而唐尤一直在关注陆苑的表情,也没有更多再留下的理由,三人在寒风中原地杵着,多少有些尴尬。他知自己留下来意义不大,便就识趣地告了辞。
郑士宴上了自己的马车,从车帘后看到唐尤一把握住了陆苑的手,郑士宴收回了目光。
唐尤朝陆苑低声道:“阿苑,我们回家罢,外头冷。”
陆苑双眸湿润,眼眶通红,试图挣脱他的手,冷脸冷声:“不必。”
唐尤柔声道:“今日是我的不是,是我出言无状,害你受了委屈。”
唐尤没让陆苑挣脱出去,反而将她的双手放在唇边,他怜爱不已地亲吻她的双手,“你说什么都对,是我的不是。”
陆苑看着他这样珍爱她的模样,再度湿了眼眶,赌气道:“是我推倒了你娘,让她遭了殃、受了罪!我再留下来,可能还会要了她的命!”新笔趣阁
唐尤看着陆苑的双眼,高声说道:“娘那张胡说八道的嘴,谁不知晓?你就让她哭喊便是,没人当真!”
他活脱脱一副背着付氏说付氏坏话的妇人弯酸模样,陆苑忍着被他故意逗出的笑意,瞪他一眼,“你少口是心非。”
她这么说,多少是有些软了心肠,唐尤趁热打铁地将她的手放在心口上,“你仔细摸摸,看我是否就心非了。”
陆苑看着他的脸,吸着鼻子翁声道:“放开我。”
这会恰好隔壁一对才成婚不久的夫妻路过,见唐尤夫妻在门口,小伙子便招呼道:“唐大哥、唐大嫂,你们也是上街采买年货才回来么?”
唐尤紧紧牵着陆苑的手,与刚新婚的一对新人道了声是。
几句寒暄后,二人远去,小伙子也有样学样地牵住了自己的妻子。
那小娘子面子薄,拒绝道:“你别这样,在外呢。”
小伙子说:“这有什么?你没见唐大哥他们也这样么?这是恩爱。”
听着二人远去的对话,唐尤朝陆苑道:“你瞧,他们也羡慕我们恩爱呢。”
饶是她不想承认,也不得不说,付氏对她苛待是真,唐尤待她好亦是真,四目交汇时,陆苑侧身低头,依旧坚持道:“我不回去。”
唐尤也知这会劝她回家与正在气头上的母亲相对只会无济于事,可他又不想让陆苑回去娘家,皱眉苦苦思办法。
须臾,看着手中书册,他脑中灵机一动,便道:“你可想同去我去见孟四弟?这闲舟先生便是他的友人,我们可去他住小住几日。”
世道如此,出嫁的女子真的跑回娘家,传出去,只会让人看笑话,让娘家与娘家脸上都无光,陆苑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
由于知晓近日孟长卿皆在兰苑安置,唐尤让人给付氏传了个话,带着陆苑直接去了兰苑。
他们到的时候,孟长卿正干巴巴地一个人饮酒。
看到唐尤的册子,孟长卿抬眉道:“你们想结识闲舟先生?”
陆苑同唐尤对视一眼,问他:“子观说他是你的友人,不知……可方便介绍我们相识?他的文采,当真使人刮目相看。”
想起瑶池苑那边的传话,孟长卿风流的眉眼一弯,拿起折扇起身道:“走啊!”
唐尤惊讶道:“现在启程?”
孟长卿虚了虚眸子,“等什么?择日不如撞日啊!”
此时此刻,南屏山的瑶池苑中,一位郎君正青白着脸,脑中轰隆隆地响,看着拒绝了他求欢的小娘子,不可思议道:“你说,感觉……不如何,且,很失望?”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