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到尾,都是温宛在擂台上。”温弦状似无意喝粥,话说的慢条斯理。
李氏侧身,胳膊搭住桌面,“没道理,那孤小王爷不说是要挑战御南侯府孙子辈的人物,怎么上擂台的会是温宛,君庭跟温少行没去?”
李氏打听到的消息有限,且都模棱两可,直到现在她都不知自己儿子几乎化茧成蝶飞走了。
温弦握着汤匙的手微顿,故意露出破绽。
李氏见状转身,“弦儿,整个御南侯府只有你跟母亲是一条心,若连你都不跟母亲说实话,那母亲可就没人可以依靠了。”
温弦等的就是这句话,她未抬头先抽泣。
“弦儿……弦儿你怎么哭了?”
李氏诧异皱眉,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是不是君庭出事了?”
温弦搁下汤匙,睫毛上挂着泪珠儿,“君庭跟少行都出事了……”
“什么!”李氏腾的起身。
温弦立时拉住李氏,“母亲先别着急,命都保住了,只是还需要好好调养!”
“你快与母亲说,到底怎么回事!”李氏心疼儿子,大半年不见,好不容易得着消息却是晴天霹雳。
温弦真的很会揣摩人心,尤其是李氏。
她将校场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但却刻意夸大温宛在擂台上的表现,“这次若不是长姐临危授命,与那孤千城打成平手,咱们御南侯府的名声就算是毁了!”
对李氏而言,御南侯府的名声怎敌亲生儿子来的重要!
“怎么君庭被人打了这件事就没个说法?老爷子跟他姑姑都在场,他们连问都没问?”李氏恨道。
温弦闻声黯然失色,却强打精神,“当时所有人心思都在擂台上,长姐与那孤千城比的激烈,大家都悬着心,女儿想去看看君庭,父亲担心太过引人注意……”
“你父亲那个孬种!儿子都伤成那样,还有心思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他怎么就不担心君庭一个人躺在那里有多心寒!”
李氏心疼的直哭,温弦绕过去安慰,“母亲放心,好在是过去了,女儿听说有御医院的人给他们医治,想来定是姑姑授意。”
“你姑姑那是冲着温少行!若只伤君庭一个,她有那么好心!”李氏越想越委屈,重重抽泣。
温弦低头,看着伤心不已的李氏,唇角微微勾起,“祖父跟姑姑今日在观台上特别高兴,长姐可是给咱们御南侯府争了气……”
或轻或重的声音,断断续续落在李氏耳朵里,又钻到心里。
温弦知道,积怨。
才能成祸……
夜深人静,明月皎皎。
位于皇城东市往南怀德坊内的歧王府,万春枝不是很能理解萧臣为何会帮温宛。
在万春枝乃至每一个局中人眼里,萧臣是局外人。
不是因为他已封王,是因为他的名字,他的母妃,他自小到大在皇宫中的地位。新笔趣阁
主卧内,萧奕靠住椅背,双手环胸,神色懒散。
“难道萧臣也有觊觎嫡位之心?”
面对万春枝的质疑,萧奕抬眼瞧过去,“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那他为何会帮温县主?”万春枝不以为然。
“本王那位七皇弟是羽林营校尉,与郑钧关系绝非一般,郑钧又是温侯旧部,所以萧臣会上擂台助温宛,多半也是郑钧授意。”
“属下听说魏王在擂台上为温宛束发。”
萧奕回想片刻,点头,“不止一次。”
“王爷就不怕万一魏王有夺嫡之心又如此被局中人忽视,终成隐患?”万春枝虽然提醒,但她心里清楚,这种事出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萧奕薄唇勾笑,“本王母妃尚得父皇荣宠,背靠晋国汝襄王,与富豪排行榜靠前几位皆是朋交,便如本王这样的身份都没在太子跟德妃考虑之列,萧臣若真能走到赢家,那本王也是服气的。”
万春枝也觉得自己担心过甚,“王爷既然如此不看好魏王,为何在孤千城发难时出手相助?”
“本王助的可不是他。”
经萧奕提醒,万春枝恍然,“金禧楼?”
萧奕没有回答,狭长凤眸落向桌前跳跃不息的烛火。
这次轮到金禧楼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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