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碧螺春走进来。
眼前一幕让殷荀停住脚步。
进,还是不进?
太尴尬了,玉布衣恨不能有个地缝儿钻进去!
“近日压在本食神身上的担子太重……”
玉布衣缓慢起身,看向万春枝,又瞧了眼殷荀,“不好意思,脚滑了一下。”
待殷荀把茶水端到桌边,斟满后退出去,玉布衣故作高深将手指伸进茶杯。
烫……
万春枝挑挑眉梢,没说什么。
‘丁槿’
看到玉布衣在桌上划的字,万春枝眸色转暗,心底生寒,“多谢。”
“不谢。”玉布衣就想万春枝快点儿走!
看似镇定的某食神,心已然撞墙。
他这辈子出过的丑加在一起,都没有刚刚跪求失身销魂……
羽林营,校场。
萧臣坐在望台上,远远看到那抹娇瘦的身影走过来。
太阳毒辣,温宛就像是一株被阳光晒到打蔫的小草,低着头,走的很慢。
距离太远,萧臣看不清那张小脸上的表情是思考,还是单纯只是想发呆,没有喜怒,没有悲欢。
第一次,他目不转睛看着眼前女子,没有回避亦不彷徨。
温宛知道萧臣在校场,她直直的走过来,一路都没有抬头,哪怕坐到萧臣往下一个台阶,依旧没有开口。
事情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她几乎就要脱口告诉祖父無逸斋里两个弟弟被孤千城打到半死,莫说比武,眼睛瞪大些都费劲。???.xxbiquge.c0m
可话到嘴边温宛忍住了。
她怕祖父会一时冲动去找孤千城算账,她已经连累两个弟弟了,不能让祖父因她受累。
“温县主打算怎么办?”萧臣突然站起身,走到温宛下面一个台阶。
阴影笼罩下来,温宛下意识抬头,“嗯?”
“本王从郁教习那里知御南侯府两位公子被人夜袭,刚刚郑元帅又说孤千城想要在三日后设擂挑战,御南侯府岂不是无人应战?”
“有的。”温宛抬起头,迎上萧臣迟疑的目光。
萧臣垂眸,看着完完全全罩在自己阴影下的温宛,指尖微动。
温宛勉强挤出一丝笑意,“魏王把我忘了,御南侯府孙子辈也不是只有少行跟君庭,我也算。”
逆境困局,哪怕萧臣都没想到更好的办法,却未曾想温宛已经打算出战。
“如果本王没记错,县主在無逸斋时主修文治。”萧臣转过身,面向温宛,周围景致渐渐模糊成雾,他眼里只剩下这个女人。
纵然温宛瘦小,坐在那里方寸之地,可萧臣的眼睛里似乎也容不下别的什么。
“不论胜负,温宛都要出战。”这是她自出主营就作好的打算。
萧臣静静瞧着温宛,却在下一秒突然转身,喉咙略紧,“你没想过后果吗?”
那份宣泄出来的情愫,哪怕强压亦在萧臣胸口起伏不定。
“不是赢就是输,可我不想输。”
温宛呆了呆,抬起头,“魏王能帮我吗?”
温宛其实也只是那么一说,跟人家有什么关系呢。
萧臣望着偌大校场,早就不再是一滩死水的心境仿佛有风吹过,涟漪一圈一圈的荡开。
“比箭术。”
温宛愣了一下,“对擂不是比功夫么?”
“什么能赢,就比什么。”萧臣重新转回身,“本王虽未见识过孤千城的箭术,但县主的箭术绝对是上成,只要发挥稳定,当不会输。”
萧臣的确是这样的想法,但若有变。
但若有变,还有他……
温宛猛的站起身,原本暗沉的眸子陡然闪出璀璨光彩。
她激动过去,拉起萧臣手臂,笑起来的样子很像是初晨沾染露水的荷花,微微轻晃,露滴弹落在水里,画面美不胜收。
“魏王说的极是!比箭术!比箭术我不输他!”温宛从骨子里透出自信。
萧臣喉结滚动,视线落在温宛手上。
温宛没什么意识,“可我已经很久没练,魏王可否陪我一起?”
“好。”
萧臣行事素来有始有终,主意是他出的,他自会负责。
昨夜攒尖屋顶,萧臣听着温宛的哭声从一开始呜咽,到后来声音越来越大。
许是哭累了,温宛的呼吸渐渐匀称。
他忽然分不清前世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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