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斋要紧。”苏玄璟看向车夫,幸而少年离开前解了车夫穴道,车夫虽然发懵,但见主子示意,继续驾车。
车厢里,苏玄璟沉默片刻开口,“县主刚刚若是鲁莽,恐怕……”
“你可以闭嘴吗?”温宛突兀抬头,眸间冷讽意味无比鲜明。
苏玄璟就像被人扇了一巴掌,脸颊略有发烫,默默点头,“好。”
温宛的讽刺不仅仅是对苏玄璟,她不得不承认刚刚她追出去又能怎么?
瞧那身手她打也打不过,抓也抓不着,保不齐跟两个弟弟一样被那货打个半残。
她讽刺自己不量力,对苏玄璟的讽刺却不在这件事上。
刚刚苏玄璟拉她那一瞬间,她想到上辈子苏玄璟还是五品小吏的时候曾因得罪兵部尚书而跪下来,求其原谅!
那一幕刚好被她看到,也是因为那件事,她回御南侯府哭诉,后来的事自不必说。
她只是觉得苏玄璟当真是把能屈能伸,做到极致……
無逸斋,舍馆。
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宗旨,温少行跟温君庭被人罩着麻袋打个半死的事儿没有外传。
这会儿舍馆里,郁玺良跟秦应寒分别站在两张合并的床榻旁边,齐齐看向榻上半个身子包裹白纱的两位爱徒。
噗-
秦应寒没忍住,笑出声。
郁玺良不由搥了他一下,“可不可以不要把开心表现的这么明显?”
“对不起,没忍住。”
素有無逸斋四大阎王之称的南阎王秦应寒,负责的刚好是温君庭所在舍馆,郁玺良负责区域里有温少行,是以上面特别派他们两个过来处理此事。
一是安抚,二是查清。
比起郁玺良颓废中透着的英俊,秦应寒满身的书卷气,长相毫无攻击性,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性格也是温文尔雅,文质彬彬。
可以这么说,秦应寒要是个哑巴,那此人完美。
“郁教习,你说那贼人怎么就没把温君庭给打死呢?”秦应寒绕到温君庭身侧上下打量,颇有咬牙切齿的嫌疑。
郁玺良搭眼过去,只见床榻上,温君庭的脑袋除了一双紧闭的眼睛还可看,剩下的全都包在白纱里,胳膊断了一只,裸在外面的上半身缠满白纱,双腿上了夹板,“那人显然没下死手,要是能在左肋再打两拳,心窝子再踢几脚就能死。”
视线回落,郁玺良盯着眼皮子底下的温少行,“这个也重,两条胳膊都有伤,只有一条腿能跳,只可惜……”
“可惜什么?”秦应寒瞄眼过去。
“那人该多扇几下这张谗嘴,再打掉那两颗虎牙。”只要想到温少行常在上课时间偷吃东西,自己吃不解恨,还分给同窗一起吃,郁玺良手便有些痒。
眼见郁玺良抬起手,一直没开口的温少行终于撑不住了,“教习,轻点儿打……”
这一声叫,舍馆顿时安静下来。
秦应寒看了眼温少行,又看向温君庭,一脸震惊,“不是睡着了吗?”
“教习,学生一直在看着你……”
温君庭一点儿都不出奇秦应寒想要弄死他的心情,但他属实没想到秦应寒能当着他的面这么彻底的说出来。
秦应寒表示这只是意外,温君庭那双被打到肿成只剩一条缝隙的眼睛误导了他的判断。
好在郁玺良跟秦应寒面对突发事件的反应特别迅速。
二人相视一眼走出舍馆,片刻折返。
“两位爱徒,伤势如何?”
郁玺良行至温少行面前,眉梢勉为其难挑两下,“打成这般模样,本教习心痛啊!”
温少行,“……”
“君庭啊,你且告诉本教习,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副样子,本教习替你出头!”秦应寒显出几分义愤填膺。
温君庭,“……”
良心不会痛么!
要说两位教习对自己爱徒的品性真的是十分了解,在秦应寒向温君庭了解情况的时候,郁玺良二话没说封了温少行的昏睡穴。
反之,亦然。
结果就是,温少行跟温君庭的口径,完全不同。
但有一样相同,全是假的。
所以说就这样的学生,不打死留着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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