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璟离开自己不能活。
但当下这个节骨眼儿他可得把自己守紧了,若自己一不小心嫁给三皇子亦或哪个能与太子并驾齐驱的皇子。
太子会头疼,他也不会好过。
果真,在温宛给地牢守门狱卒使银子的时候,背后传来脚步声。
地牢,顾名思义,是从地下挖的牢房。
温宛与苏玄璟由着狱卒引领走下台阶,立时有股腌臜难闻的味道扑入鼻息。
若说天牢尚且留有天窗可以漏下一点点阳光,地牢则是真正意义上的暗无天日。
温宛与苏玄璟行至尽头时借壁烛萤火分明看到七时正蜷缩在牢房角落,青丝凌乱,脸上明显有伤!
“本县主跟苏公子想保的人你们也敢动手?”温宛怒瞪衙役,上前一步压低声音寒厉斥责。
衙役急忙弓身,吓的脸色发白,“之前有眼不识泰山,小的们这会儿记下了!”
背后苏玄璟跟上来,温宛点到即止,“把门打开!”
衙役得令,当即打开牢房铁锁且特别识相退下去。
“七时?”温宛钻进牢房,走向眼前这个把自己紧紧缩成一团,无助又弱小的姑娘。
那日靖坊初遇,她便知七时心善。
听到唤声,七时恍惚抬起头,眼眶红肿,嘴角血迹未干。
待七时认出来者,眼泪唰的涌落,跪爬过去,“民女给温县主磕头……”
“七时,你杀了申虎?”温宛扶坐起跪在地上的七时,忧心问道。
苏玄璟则站在牢房外面,目光落在七时身上,若有所思。
“没有!温县主明鉴,民女没杀申虎,民女是冤枉的!”七时衣裳单薄,身子冷的有些发抖,身上冰凉凉的,有几处被鞭梢甩过的地方可以清晰看到血凛,她哭着跪求,“民女家里还有母亲没人照顾,求县主为民女伸冤!”
“你别怕,我在。”温宛拉着七时坐回角落,“申虎……”
“据仵作验尸,申虎死于昨日申时三刻,那个时候你在哪里?”苏玄璟一身白衣立在外面,轻声问道。
七时脸上泪水未干,忮怯看向苏玄璟,“申时……民女那个时候收到一个乞丐传过来的字条,说是靖坊靠东南方向的李夫人想要梳头,出了大价钱,我便收拾东西关了妆暖阁过去……”
“你与李夫人在一起?”温宛追问。
七时扭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眸间恐惧愈深,“没有,李夫人早于一个月前搬出靖坊,那是座空宅……”
哪怕七时都意识到问题所在,温宛跟苏玄璟又如何猜不透其中门道。
栽赃。
“温县主,民女是不是会死……”七时绝望恸哭,匍匐在温宛脚下呜咽不止,“可是我不能死,母亲就只剩下我,我若死就没人管她了……”
温宛抱住七时,用尽全力给她温暖,“没事的,你没杀人就不会有事。”
苏玄璟看着眼前场景,以为不妙。
而今他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七时认罪。
那这件事,便不会牵连到任何人。
没有在地牢呆很久,温宛安抚过七时之后便与苏玄璟一起离开。
地牢外面,温宛带着紫玉走向马车,被苏玄璟拦住,“温县主打算如何管这桩事?”
“尽我所能。”温宛回答的十分干脆。
面对温宛眼中冰冷,苏玄璟终是苦笑,“县主一定要与苏某这样生疏?”???.xxbiquge.c0m
“那苏公子又打算如何管这桩事?”温宛不答反问。
苏玄璟一时愣住,但见温宛眼中渐渐失去光彩,终是违心开口,“尽我所能。”
温宛对苏玄璟的回答很满意,脸上方才有了笑容,“以苏公子的睿智,本县主应该可以拭目以待。”
又一次,苏玄璟目送温宛的马车离开。
曾几何时,他才是被追逐的那一个。
直到苏玄璟亦乘车离开,角落里的身影方才缓慢走出来。
温弦看着温宛跟苏玄璟一起进了地牢,又看着他们一起出来,其实不必听他们说什么,只这一进一出。
她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一半。
三皇子也好,太子也罢。
都不是她最终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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