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的眼神。
慕容桐看苏玉柔纤腰楚楚,仙女一般模样,回想往年看到她如姑射仙人般的舞姿,心就软了,也对她微笑。
苏玉柔心下大定。
首位上,德宪大长公主居中,左右分别是宸王妃程氏,镇远侯夫人苏张氏和威武将军夫人陈氏,再往两边,依次依身份坐着不少勋贵家的贵妇与清流家的官太太。
言笑晏晏之际,方才被宸王妃打断的表演便继续。
左家娇女,面色绯红,弹一曲琵琶引得满堂彩。
右家美人,柳腰花态,舞一曲艳惊四座。
花墙的另一边,也有男子吟诗作对的声音传了过来,花墙的两侧都有人在注意对面,俨然是在相看姻缘。
夏青遥站在程氏背后,饶有兴味地欣赏歌舞,这些贵女们的看家本领在此时使了出来,实在养眼。
而花墙另一侧的年少儿郎们,则颇有一些“孔雀开屏“之感,着实有趣。
正当这时,方才弹奏一曲古筝的闺秀笑道:“今日苏姐姐定是预备了舞蹈的,不如苏姐姐来舞上一曲,小妹甘愿伴奏。”
苏玉柔便笑着站起身来,腼腆一笑:“多谢刘妹妹,今年我不打算跳舞,而是打算画上一幅画来助兴。”
“哦?”一听有人要画画,威武将军夫人陈氏便感兴趣地问,“苏小姐擅长丹青?这很好。”
“只是略通一二,在陈夫人面前献丑了。”苏玉柔谦虚一笑。
说话间就有婢女预备了画案和笔墨纸砚。
苏玉柔敛袖,露出一小截皓腕,玉指握着毛笔,饱蘸浓墨,不多时,一副猛虎上山图便跃然于纸上。
陈夫人早在她落笔时就已起身来到画案旁,这时低头看着纸上的上山猛虎,惊喜道:“这是徐白的笔法?你竟会画徐白的猛虎图?”
回头看向苏张氏,连连赞叹:“镇远侯夫人教女有方啊,徐白已二十余年不曾出现,世上流传的徐白真迹寥寥无几。可苏小姐却能画的有七分相似,着实是令人惊艳。”
苏张氏站起身,得意之色差点掩盖不住,谦虚地道:“陈夫人过奖了,小女不过是模仿个皮毛。”
苏玉柔欢喜得嘴角上扬,对上花墙另一侧不远处慕容桐赞许的眼神,欢喜得禁不住笑。
慕容桐则对苏玉柔又满意了一些。
他知道苏玉柔擅长模仿徐白的笔法,尤其擅长猛虎图,又知威武将军夫人陈氏特别喜欢徐白的画。
前些日苏玉柔在宸王府小住时,慕容桐便已看过多次她的画,确信她的画作必定能入将军夫人的眼。
如此一来,苏玉柔便可与威武将军夫人搭上话,而他与威武将军府的联系,便可从中建立了。
慕容桐对着苏玉柔温柔又赞许地微笑。
苏玉柔顿时感觉这些日受的憋屈一扫而空,看到宸王妃身后还在看热闹的夏青遥,当即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陈夫人实在是折煞小女了,小女自小得母亲教导,素来深居简出,除了诗词歌赋,女红庶务外,作画便是小女最大的爱好了。”
德宪长公主笑道:“苏小姐妇德出众,女子三从四德,自应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
这话说的,倒有些讽刺意味在。
程王妃看了一眼忙着看画,还没听出什么不妥的陈夫人,垂眸不语。
这位可是随夫出征,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完全不沾边儿的女子。
夏青遥则是挑眉。
苏玉柔这是想表达什么?
她深居简出练成好画,其他女子,如她这般抛头露面在男人堆里做太医的,便不可取了?
这话的打击面也太大了些。
苏玉柔走在陈夫人身边,一面介绍画的细节,一面斟酌言辞,半晌笑道:
“其实小女闲暇无事便喜临摹徐白先生的猛虎图,只是小女愚钝,只能模仿出几分相似罢了,不如夏小姐,才华出众。”
最后四个字咬字十分轻,还带出了几分歆羡和崇拜。
而在场之人听到的,顿时面色一变。
夏青遥眯起眼,
啧啧,苏玉柔又给她玩这一手捧杀了。
花墙另一侧,一直与个黑脸少年对饮的慕容铮蹭的站起身,往夏青遥的方向看来。
“哎,你干什么?”那黑脸少年也跟着起身,伸长脖子往这边看。
见他们二人动作,身边几个少年人也都跟着好奇的打量。
苏玉柔满面羞红,还崇拜地看了夏青遥一眼,虽没明说夏青遥的身份,可那模样,分明是说夏青遥比她画得好!
苏张氏眼珠一转就知道苏玉柔的打算,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脸上伤着受了那么多的罪,而罪魁就是那个死丫头,当即配合道:
“哦?那不如,夏小姐也来为陈夫人献上一幅画吧?能给陈夫人献画,可是偌大的荣耀,夏小姐不要推辞才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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