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青遥面带微笑,沉静地站在宸王妃程氏身后,眼神不含情绪地看向苏张氏。
她这位亲娘倒是疼女儿,只不过疼的不是她。
她今日以程氏身边随行太医的身份跟来,并不是自己参宴,所以也没有私自答应的道理。
夏青遥便只沉默不语。
“哎呀是我的疏忽,”苏张氏纨扇掩口而笑,“我忘了,夏小姐才回京城不久,且从前在青州也一直忙着学习医术,想来是没有什么时间学习作画的。”
青州是大梁国有名的流放之地,且夏青遥身为女院判,本就是本朝特有之例,自然受人瞩目,她的过往,也早就被在场的女眷们摸的清楚了。
便有女眷们交头接耳:
“她是在青州采石场长大的呢。”
“在采石场流放,能学会医术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哪有什么机会学习作画?”
“听说她与镇远侯府有过龃龉呢,苏小姐与宸王二公子早就要好,她却突然冒出来……”
……
夏青遥听到议论,也只左耳听右耳冒,完全不过心。
然而矛头指向夏青遥,宸王妃却不愉快。
程氏拧眉,淡淡道:“夏院判。”
“微臣在。”夏青遥绕到程氏面前,恭敬行礼。
“镇远侯夫人的提议你听到了?”
“是,王妃。”
“你行吗?”
“微臣可以一试。”
夏青遥话音方落,周围便有不少贵妇和闺秀都低声笑起来。
方才弹奏一曲古筝,还提议苏玉柔献舞的贵女便掩口笑道:
“作画可不是一朝一夕的功夫,也不是看到别人画得好,觉得自己也行,便能提笔画出来的。”
明显讽刺夏青遥自己不会,还硬着头皮逞强,看苏玉柔能画便想当然觉得自己也能画。
气氛一瞬变得诡异,女眷们都安静下来。
花墙另一侧,年轻好奇的儿郎们也都聚集在花墙旁,好奇地往这边看来,似在等一场好戏。
苏玉柔眼看着夏青遥被拱上了风口浪尖,竟躬身在靖王妃面前唯唯诺诺说不出话,那般厉害的人,听见其余人议论也不还口,便知她的确是不会画画。
也对,夏青遥在采石场流放,一面做苦力,一面还学成了医术,有机会学琴棋书画才有鬼!
苏玉柔便焦急地走到夏青遥身边,挽住她的手臂,一面笑着与周围人解释:
“是我的不是,夏妹妹性子腼腆,不喜在人前表现的,我贸然开口,让夏妹妹为难了。”
今日参宴的闺秀,谁不想在德宪大长公主、宸王妃、威武将军夫人这样的权贵跟前表现?
苏玉柔一说夏青遥不喜在人前表现,倒显得她们这些急于表现的人多低俗似的。
便有闺秀低声嘟囔:“不想表现,来做什么的?就她高尚。”
女孩的声音并不大,却穿透力极强传入众人耳中。
程氏“刷”的展开檀香扇摇了摇,心下已生出不耐。
“既如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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