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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厉本身就是阴毒心狠之人,做事亦不择手段雷厉风行,听得陆沉突然说话如此森然冷漠,嘴角不由溢出一丝残忍笑意,说道:“卑职仿佛从大人身上,看到了当年黎院长的影子。”
“但是本官绝不会重蹈其覆辙。”陆沉负手出屋,准备去找杜鹤翁,叹息道:“本是快哉心,无意乘风起。奈何入浑场,当不做尘泥!”
……
杜鹤翁的家在城西橘樱巷,堂堂朝廷三品大员,竟是甚为清贫,房不过两间,犹如贫民百姓,院子里还养着十几只鸡鸭,看上去实在不像是督监院院长所住的地方。
杜鹤翁此刻就躺在床上,身上盖着厚衾,面色憔悴,看上去竟似要奄奄一息般。
可就在陆沉和仇厉进门的那一瞬间,杜鹤翁浑浊的老眼中却倏然闪过一丝诧异之色,因为他看到了仇厉!
血屠阎王!
在杜鹤翁夫人的招呼下,陆沉和仇厉相继落座,待其走后,陆沉将目光落在这位督监院院长大人的身上。
“杜院长,下官是新到任的督监院副院长,名为陆沉,听说您贵体有恙,便特意来看看您。”陆沉笑着说道。
“请恕老朽病体过重,不能起身。”杜鹤翁面色憔悴,说起话来亦是有气无力,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咽气而亡,但偏偏能硬生生挺住。
他说完一句,喘息半晌,才貌似平复过来,艰难的扭头看向仇厉,竟是抬起胳膊拱了拱手,说道:“仇署尊终于从牢里出来,委实可喜可贺。”
仇厉冷冷道:“难得大人还能记住仇某这等小人物,大人已贵为督监院一院之长,而仇某被释放重归督监院,实不敢当杜院长的大礼。”
说是不敢当,可话里言间,对这位如今的督监院院长,分明透着浓浓的不屑,还有一丝怨恨!
杜鹤翁一凛,默然良久,转而对陆沉缓缓道:“陆副院长此来,看望老朽是其一,但怕是还有其二吧。”
陆沉笑道:“杜院长猜得没错,您贵体有恙,但督监院不可一日无主,这才派下官来督监院,暂时代理院中诸般事宜。而首要之事,奉陛下命,务必要重启在列国的谍报网,下官暂时毫无头绪,所以才斗胆来杜院长您这里来取经,叨扰您休息养病,还望杜院长勿怪,都是为了公事。”
杜鹤翁似乎对文帝要重启列国谍报网早就知道,并没有表露出丝毫的诧异之色,甚至对陆沉的到来,貌似也早有所料,声音微弱道:“老朽恶病缠身,不能帮陛下分忧解难,着实惭愧万分,幸好有陆副院长前来,你的大名老朽早有耳闻,有你代管督监院,老朽也就放心了,有何事需要老朽帮忙,老朽定知无不言,义不容辞。”
也不知这位院长大人是真的病入膏肓,还是在装病,陆沉也懒得去想,开门见山道:“请问杜院长这些年来,是否还与潜伏在列国的鹰首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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