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说,谢家跟咱们,就算不是一条道上的,起码也没啥利益冲突。”
彭婶没接话,暗自想着深宫之事可难说,前车之鉴也没过去多久,回头生下孩子后就不一样了。想来阿瞒这个年轻皇帝这几年也是被沈太傅那帮老臣给教导了不少帝王心术,一个高门出身的谢贵妃,一个母家无父兄助力的贺皇后,两人之间堪堪平衡不说,万一以后还有别的宫妃们再做妖,也能因着沈家这个纽带联起手来对付,简直是再好不过的安排。
唉,说起来,到底是皇帝,有阿复和阿衡这对恩爱爹娘做榜样,到头来还是要三宫六院。偏自家这丈夫看淡名利,回京后愣是借口年事已高啥也没当。这些年一家三口倒是过得挺开心,谁知临了竟然接到了一纸封后诏书,偏阿元那孩子竟然还红着脸一脸欢喜的样子…
有心想要去王府跟周衡诉诉苦,又被自家丈夫给拉住了,低声说她:
“阿蛮定是回家又缠着阿衡给她生个弟弟妹妹,你说阿衡这会儿能有心情听你说话?”
这话一说,彭婶也就叹了口气作罢了。别人不知,她却是知道的。
阿复和阿衡两人成亲这么多年,却依旧只有阿蛮一个女儿,不得不说是件憾事。是以早几年,别说周家了,就连远在西北的郡主,也是想方设法地寄了很多药材来,又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两口子想让沈凤荣承袭靖王爵的提议。
直到某日阿衡身子不适底下见了红,找了太医一看才知肚子里刚个把月的孩子没了。
阿衡自然难过极了,觉得是她自己没注意,为此抑郁了好些日子。阿复却留了个心眼,私下托自己以外出散心为名,带着阿衡去了城外温泉庄子养了些日子,中间悄悄带进来一个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女医。
那女医扮作个庄子上的仆妇,只说是娘家父亲祖传之术,抓着阿衡手腕把了半天脉,又细细地问了她的日常饮食起居,最后却又只是叹息着委婉地表示:
“这儿女啊,乃是上天的恩赐,王妃身体康健,只待佳音。”
事后却又找到自己,让传话给阿复:
“果然如王爷所料,王妃这身子不知何时给人下了点秘药,应该是下在日常饮食里的,想来得是近身之人。这秘药不伤根本,却对妇人孕事不利。长久服用…加上王妃如今也是三十出头的人了,唉,子嗣一事估计难了!”
自己当时听得如雷轰顶,差点脱口想问到底是谁如此丧心病狂。但在传话时看到阿复他一脸沉痛之情却在心里有了个震惊的猜测。
等到听了他的嘱托,更是在心里有了定论:
“彭婶,今日之事非同小可,除了你我和贺叔,万万不可再让第四人知晓。阿衡那边也是,还请彭婶帮着遮掩。”
想到这儿,彭婶看向同样已经头发花白的丈夫,叹一口气坐了下来:
“罢了,咱们还是有空多看着点儿阿元吧,虽说如今有宫里的教养嬷嬷,人情世故方面,到底也还是得咱们做爹娘的跟她细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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