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几千人,几万人,甚至几十万人,有些人觉得只是数字,丝毫没有心痛,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他们永远意识不到,那些将士,都有血有肉,都是活生生的生命,是需要被尊重的同类。
比如自私的米国,到处挑起战争,还鼓吹民主,其行为虚伪狡诈,令人痛恨。
可是别忘了,这世间,凡人居多。
他们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每一次战争,都是流过无数的鲜血,破坏无数的家庭。
每一次战乱,都需要十年,甚至几十年来恢复元气。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战争,打得兵力,也是钱粮。精壮的男子都去战场了,必然就是田地无人耕种,而且战争消耗巨大,朝廷必然增加百姓赋税,最终受苦的,自然只有老百姓。
因此,陈远觉得,务必要阻止战争,保持和平,人应该有一颗怜悯心,给百姓赢得一些安宁。
陈远深深吸气,指着自己的胸口:“李将军,你问问自己良心,功劳固然重要,敌人侵犯,坚决打击,当然无可厚非,也十分必要。但你作为将军,万千将士的性命,你想过吗?还有他们翘首盼归的妻儿老母亲,你的心里,有没有感受过她们失去亲人、失去家里顶梁柱的那种凄凉和无助,战争,只会两败俱伤。武人的作用,保家卫国,无上荣耀,这也是使命。但为了所谓的功绩,强开战端,踩着无数将士的白骨得来的荣华富贵,你能安心吗
?”
李英浑身一震,他从来没有考虑过这些,脑海里忽然闪过那些同生共死的兄弟,今天还在一起谈话说笑,明天就埋尸荒野,甚至有的被野狗啃食,何其悲凉,更遑论得知他们死去后,他们家里人哭晕上吊的凄惨模样。
铁一般的心里有了些松动,李英顿了顿,淡淡道:“侯爷,没那么严重,半个月前,下官接到消息,说最近的几个部落有些异动,下官派他们去看看。”
陈远顺势逼问:“只是去看看?”
李英眼神有些闪躲:“当——当然。”
“两万兵马派出去,平城空虚。不说他们在外面有什么闪失,如果草原的部落侦查到,大军突然袭击这里,李将军,你拿什么迎敌?”
李英脸色白了白,豁然站起来,走了两步,讪笑:“侯爷,没那么严重吧,下官派得有伺候,盯着草原呢。”
话音刚落,外面有士兵急急冲进来:“报,将军,大事不好了。”
陈远暗道糟糕,坏事了,看士兵焦急的模样,连通报都没有。
李英也是心头大跳,该死,顾成在干什么。昨天还传来消息,说斩首万计吗?刚才就在想给他写折子请功呢,怎么突然就大事不好了,喝道:“没个规矩,吵吵嚷嚷,没经通报,来人,拖出去,打三十军棍。”
传令的士兵傻眼。
陈远拦住李英,询问士兵:“说吧,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定问你个失仪之罪。”
士兵看到有陌生人在场,不敢说话。
李英知道事情不好,陈远不好对付,请不走他,鼻孔里哼道:“威宁侯问你话呢?还不快说?”oo-┈→nΣㄒ?
啊,原来眼前的年轻人是侯爷,士兵怔了怔,赶忙慌张道:“侯爷,李将军,大事不好,前线传来消息,草原骑兵到了,顾将军寡不敌众,被当场杀死,两万人马,死亡一万五,剩余五千,全部被俘虏。”
“什么?”李英心头大骇,怎么会这样,顾成干什么吃的,昏庸,无能啊,坏我大事。
“报!”又一个传令兵在外面大喊。
李英脑袋懵了,一边祈祷不要是坏消息了,一面勉强镇定,挥手,让另一个传令兵进来。
“禀报将军,草原铁骑,不计其数,正杀向平城而来,请将军示下。”
但还是坏消息,是让人绝望的消息。
李英一个踉跄,绝望的跌倒,他错了,他太低估了草原军队的力量。以为脱欢以弱小的力量统治草原,内部不稳,分化严重,所以他才敢贸然派两万兵去骚扰,让他们知道明军的厉害,也是为了挣取功劳,提高武人的地位。
没想到,顾成这么不堪用,两万兵马,一个没回来。没想到,脱欢来得这么快,乌兰巴托,离这里足足上千公里啊。
现在平城空虚,只有三百老兵,对面无数草原铁骑,该怎么办?李英傻眼,把无助的目光望向陈远。
陈远真的想抽这混账几巴掌,为了一己私利,损失惨重,一万将士,就这么没了,一万多的家庭啊,何其惨烈。
还有现在边境大开,若果平城失守,草原长驱直入,大明西北的边境,不堪设想。
战事一起,就是血流成河,森森白骨。
夏天的夜晚,凉风吹来,可没有感觉到凉爽,而是冰冷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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