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师尊,徒儿失控了,对不起…”
许鹤卿无语,被搞到几近瘫痪的人是他,痛的人也是他,林止衣哭什么?
哭就算了,能不能先起开?
雨霁已经沉寂,就在方才他提出重来一世的想法时,雨霁认真道:“你觉得小变态会主动跟大变态说这事吗?”
许鹤卿左右思考一番,按照谢惊澜那个病态的占有欲,林止衣应该不敢。
“那就瞒着吧,能多活几天算几天,重来又有什么区别?”
没有区别,可能死得更惨。
许鹤卿直勾勾望着林止衣,望得林止衣心中发怵。“师尊?”
“尊上会杀了我。”
林止衣显得慌乱无措,又不肯放过许鹤卿,他哽咽着道:“不会的师尊,徒儿会护着师尊。”
许鹤卿只是浅笑,主动送上腰,双臂勾上林止衣脖子。“不要告诉他好不好?不然我们俩都没好果子吃。”
许鹤卿第一次在林止衣面前服软,微肿的唇像是被洇了半挂红霞的血,格外诱人心魄。
林止衣霎时心如擂鼓,被勾了魂一般痴痴道:“好…师…师尊,不说…”
只是许鹤卿到底太过虚弱,没过多久便再次昏迷过去。
喘息渐无,房间归于平静,只有半空中丝丝缕缕的气味告知来人,方才房中经历过什么。
林止衣愧疚地守在床前,不曾抬眼望谢惊澜,轻声道:“其实你看,师尊愿意。”
谢惊澜狐疑不定看着那白皙小脸好一会,讥讽道:“若不是怕本尊,他怎会愿意?”
林止衣想说什么,嗫嚅半响,最终一个字也没出口,他绝望地发现,谢惊澜说的是事实,师尊怕他才委身于他。
他轻捧起许鹤卿纤手,十指相扣。
谢惊澜道:“自作多情是最无用的东西。”随后意欲揽抱许鹤卿,将人带走。
林止衣止住他,“师尊身子很差,留在这,我来照顾他。”
谢惊澜并未回应,恰一触碰到许鹤卿,便被一道法力震开。
他脸色骤然一变,仿佛蒙上一层冰霜,“本尊允你碰他已是莫大恩赐,别贪得无厌。”
林止衣却说:“我允你折辱师尊亦是莫大退让,勿得寸进尺。”
谢惊澜用着近乎残忍的语气道:“折辱?是谁?谢惊澜还是林止衣?”
林止衣脸色苍白几分。
“你不会真以为你是林止衣了?”
话音一出,林止衣赫然站起身,又听得谢惊澜道:“收起你那些不堪一用的把戏,你以为本尊选了他,他便会改变态度交付真心?不过是痴人做梦。”
林止衣无法阻止谢惊澜将人带走,怔怔站了好一会,才如梦初醒。
“奚蠡。”
一名面着鬼面獠牙面具之人瞬间出现,“大公子有何吩咐。”
“召集五魔将,九护法,我有要事相商。”
大殿上,林止衣一身雪白长袍曳地,整齐的铺散地面,夜明珠的光罩在衣摆上,被银线绣出的云纹折射出浅淡光晕,宛如一只开屏的白孔雀,美得不可方物。
下方两侧五位魔将皆已落座,九护法则在其下方恭敬站着,林止衣打量着他们,缓慢坐上主位。
众人心中一惊,大公子仅仅是挂着个头衔,虽说地位高,可也是徒有空名。他们给他几分薄面敬他一分也是迫于尊上威慑,他怎么敢?
那位置向来只能一人坐。
十煞不动声色扫过众人阴晴不定的脸色,笑眯眯道:“大公子,听闻您有要事,是否跟尊上有关?”
他们不曾见过大公子出手,故此众人皆以为大公子只是一株菟丝草,依靠谢惊澜狐假虎威,心里多少不服气。
但祝浮玉曾提醒过他,“切勿低估大公子。”
林止衣慢慢道:“前两日,一批修士闯入魔界,各位可知?”
众人更是一惊。
“魔界之中重重把守,岂会让那等牛鼻子老道有机可乘?”
“有人擅闯魔界,我们怎会不知?”
“大公子可抓到人了?”十煞没有否认林止衣所说。
当即有人发出嗤鼻之音,“十妖 ,你什么意思,莫不是在说吾手下之人皆是废物?”说话之人身高约有两丈,仿若巨人,他便是四魔将之一屠干。
十妖注意到上方之人神色淡淡,好似雪中月华,世间一切都入不得他眼。不得不说,这身皮囊实在极美,也难怪众人会认为他不过是个以色侍人的货色。
十妖收起旖旎心思,邪笑道:“大公子?”
见十妖并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屠干无名火起,怒喝一声,忘了尊卑冲林止衣道:“大公子, 你所抓到之人呢?”
“杀了。”
屠干狐疑道:“死无对证?”
林止衣轻飘飘道:“我今日来 ,并非为了追责,只是告知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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