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林义在边做边想,这个家已经没长辈了,大姑大伯的儿女是否还会来呢。
毕竟现实里,自己比他们都小。没有大的给小的拜年的规矩。
上午八点终于来电了。林义看了会书,又一个人摇了天线,见到有人就说声新年快乐,恭喜发财。
很多家里坐不住的人,这一天是他们最难熬的,不能串门。不过好在大家心意相通,纷纷走出家门,在马路上聚到一起,说那些永远说不完的话题。
初一郎,初二旁。
初一一过,大家开始百无禁忌,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
不过有一点,大家都喜欢去山里弄点柴回来,风雪无阻。就算很多一年四季没见过阳春水的懒人,这一天也会去折几朵枯枝、落叶。
回来逢人就说:我发财回来了。
然后一到家该怎么懒继续怎么懒,就差衣来张口饭来伸手。
这一天,林义去那祯家拜了个年,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但往日十多年里,人家还是很照顾自己的。
吃过午饭,那祯也来回礼了。这邻家可好,一坐下就说:我今天要吃啤酒鸭,火腿,要喝可乐。
啤酒鸭是林义的拿手好菜,也是菜品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绝活。这还是后世在特区特意向开湘菜馆的老乡学的。
“没啤酒。”啤酒这东西还真没带回来,路远易碎
“去我家买。”那祯笑眯眯的指了个方向,黑发随意懒散的挂着,在冷冷的冬天里增添着一抹新意。
“哈,你怎么不把你家里的东西都说一遍,然后我都给你买回啊。”唉,无论心里年纪多大,碰到命里斗嘴的人,那是该怎么样还是得怎么样,改不了。
“我想吃酸梅粉,cc糖,口哨糖,鸡腿酥…”
“停!”林义赶紧伸手叫停,这邻家姐姐今天是任性了,还真的叫了一路。
没法,林义还是去买了啤酒,至于其他的,气哄哄的想:那算了,不能惯着。
不过走一半,又折回去对那祯妈说:“婶婶,好久没吃酸梅粉,cc糖,口哨糖,鸡腿酥…,一样给我来一份呗。”
这一幕被那女人逮着瞧,笑眯眯地卧蚕都成了月牙。
其实农村娃子都会几手家常菜,但偏偏那祯就是例外,煎个蛋都没别人香。
更何况自从去年吃过啤酒鸭、血鸭之后,她就赖上了。
“看婶婶把你惯的。”林义边炒菜,边对烧火的那祯说教。
这女人有一点好啊,她有求你的时候,你可以趁机数落她,绝对不吭声。只是眯眼记小本本,等没用的时候,再算账。
你看,这啤酒鸭还在锅里倒腾,这人就明着暗着夹几块,这时候她是有人间气息的,和自己是一个阶级的。
林义看到了,她就说:聪明的人都会假装看不见。
鸭脖子以上,两人都不爱吃,鸭屁股早就割了,两人就着一瓶啤酒,硬是把菜吃光。
“你什么时候去京城?”吃饱喝足,那祯懒散的仙气终于归位。
“没定,快了。”林义知道,那祯是希望自己和她早些过去,买完东西再赶回来开学。
但林义却另有打算,“三月底过来吧,你要是怕一个人取钱不安全,等我过来了再说。”
…
一路谈下来,那祯突然侧身搭着眼皮子问,“你想过考京城的大学吗?”
面对突如其来的几分认真,林义心里有些繁杂,想了想说,“我尽力吧。”
其实这个问题根本用不着考虑,林义不可能去京城的,因为他对特区知根知底,怎么可能放弃一个大好的地方去其他城市折腾呢。
…
初三武荣和邹艳霞过来了,以往这两人都要初五以后才来耍。但今年赶早了,让林义有点欣喜。
有了大长腿,林义当仁不让把厨房交给了她。
换来的还是那几句刻薄的话。
多了这两人,小木房子里才有了几分烟火气,武荣那结结巴巴的口吃,此时在林义眼里是那么的有生机。
这天中午时分,上手边的一个大院落着火了。
一声“起火了”的接力赛喊声突然响彻了村头村尾。
村子里的男女老少,不论手头在干什么,都赶紧放下。平时有仇的、没仇的都速度提起桶子、盆子就往火场赶。
边走还边喊其他人快去救火,这大概是村里人最团结的一件事,不论多远都会来。不论平时邻里闹得多凶也会来。
虽然天空还有细细的雪花,但根本止不住火势,“回”字型的大院落,大槽门进去,一共四列,十二家,都燃了。
浓烟滚滚,火势汹涌,救火的人冒险抢了一些值钱的东西。稍后却再也不敢进去,眼看着楼房塌了,猪牛羊的凄厉叫声在几丈高的火苗里,越来越小,直至消失。
要不是救火的人多,估计后山和旁边的几个单独房子都会被蒸燃掉。
在场的人除了安慰苦主,就是给旁边的房子浇水。
很多老人望天,说是“火德星君”降临,汲取祭品。
虽然这话胡说八道,但是村里每年都有木房子着火,也正是这个原因,后续几年里,很多人开始想着造红砖房。
傍晚,一些火灾的苦主来征求意见,想要到过世的爷爷奶奶家暂住,对此林义自然是同意。反正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能尽一份心都是应该的。
再后来,村里按组捐款,捐柴米油盐,捐赠衣物等生计用物资。
晚饭没在家吃,林义跟着两人去了他们村,当晚在武荣家歇脚,第二天就去了邹艳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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