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肩并肩手拉手,一路狂奔。
孙府内,管事下人进进出出,乱做一团。正房内室里,大老爷孙不坚跪在床前哭的稀里哗啦,旁边站着老道独山子,还有未亡人罗氏。
“这个,孙老爷,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吧,嚎坏了嗓子这大小事谁来做主啊。”
独山子嘿嘿一笑,忽然觉得不大妥当,连忙换了哭脸劝起了孙不坚。旁边罗氏心跳的咚咚响,看了眼床上的孙招贤,又瞧了瞧跪在地上干嚎的孙不坚,心里一发狠,事在人为搏一把。
“老爷啊,你走了我可怎么办呐。”
罗氏扑在床上,撕声力竭的哭喊了起来,孙不坚在地上抬眼偷瞧,只见这罗氏穿了一声素白,心里一个哆嗦。俗话说要想俏一身孝,罗氏本身保养的便好,四十多岁犹如三十出头,加上原本的美貌成熟的气质,这两下里一衬托,更显动人。
孙不坚咽了咽口水,心道,再忍忍,再忍忍。
“老神仙,你去歇着吧,我们在这儿陪陪我爹。”
“啊,好,好。”
独山子讪笑一声,退了出去。孙不坚松了口气,缓缓站起来,说道:“你现在嚎什么,等他来了再说。”
“我,我是有感而发。”
罗氏抽泣几声坐了起来,看着孙招贤,眼圈红的更厉害了。孙老太爷虽说强娶了自己,可是这么多年来对自己倒是礼敬有加,从未有半分强迫,如今想来,自己倒是颇有亏欠。
孙不坚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个小瓶来,递给罗氏道:“把这个拿好,那个老瞎子并不保险,到时候若有不对,把这个挑一点让他闻了就成。”
罗氏一惊,该来的终归要来,伸手接过收入了袖中,返身又扑到孙招贤尸身上哇哇的哭了起来。孙不坚一看这情景只得压下心头之火,一甩袖子出了屋内。
院中下人们来来回回准备丧葬之物,虽说早有准备,可老太爷走的太过突然,打了个措手不及,此刻临时抱佛脚,显得慌乱不已。
孙不坚叫过管事来问道:“宗亲们都通知到了?”
管事连忙回道:“回老爷,在府城的都通知到了,其他地方的已经使人去了。”又问了些佛道法事,以及支应之事。管事一一讲了,这些都是按着老神仙的吩咐提前分派过得,倒是不用担心。孙不坚长出口气,回头看了眼正房内室,有心仰天长笑,生生强忍了,低头捂脸嚎啕起来。
“去,大门上守着去,兔崽子回来,立刻带过来。”
“是。”
管事得令急急去门口守着,到了大门口,拽过一个挑白的小廝来,喝问道:“少爷还没回来?”小廝摇了摇头,道:“没,老八去天仙院喊了,应该快了吧。”
“嘿,这个时候了还寻花问柳,倒霉也是活该。”
正说着话,大门外来了个老瞎子,拿着个木棍四下乱点,碰到人了就问:“孙府到咧?”小廝们哪里会理会他,也不答话踢了木棍就跑。
老瞎子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双手乱摸,口中叫道:“孙少爷咧,孙少爷咧?”
门口管事一瞧,呦,这不是少爷新收的药瞎子么,可不敢得罪了,不然的话少不得让你生不如死,连忙抢上前来扶住。
“老神仙,怎么你一人回来了,少爷呢?”
“都分开咧。”
管事摇了摇头,招手让小廝过来把老瞎子扶进去,老瞎子使劲闻了闻,问道:“死了人咧?”
“是啊,老神仙,快进去做做法事吧。”
“好滴呀咧。”
老瞎子被小廝扶了进去,管事叹口气,这都什么玩意啊,老孙家也算是倒霉,老太爷一死,后代没一个正经人,看来光景不妙啊。
管事长吁短叹,这时门外来了几个本家,还没进门就嚎上了,管事连忙让人领了送进去。一会儿的功夫就来了好几拨,都是府城里的旁支近派,渐渐的里头哭声就起来了。
又过一会儿,门外来了一老一少,管事一看吃了一惊,连忙跑过去见礼。
“大老爷来了。”
来的却是孙不思和孙嘉,孙招贤一死,不字辈里数他最大,叫大老爷甚是当得。
老孙头深深叹口气,说道:“几时没得?”
“回大老爷,半个多时辰前。”
“三叔呦。”
老孙头眼泪哗哗的流,两人虽然不大合得来,但年纪相差无几,小时候一起玩大的,这时候人死了,心里的旧怨烟消云散,只剩下了旧日的回忆。
“快带我去,快带我去。”
管事连忙答应和孙嘉一左一右把老孙头扶了进去,等出来时,正好碰见孙大少爷鲜衣怒马的飞奔而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喘气如牛的小廝。
“我的少爷呦,赶紧进吧,老爷都上火了。”
“老太爷真的殁了?”
孙归良翻着小眼不大相信,那管事急的直跺脚,叫道:“我骗你是你孙子。”“好,暂且信你一次。”
孙归良整了整衣裳,把公孙剑几个叫过来护卫在身边,四人成战斗队形,大吼一声,爹啊,冲入了大门。
内院里,孙不坚和一众亲戚换上了孝服,在孙招贤床前哭了一通。孙不思年纪最大,哭了一会便坚持不住了,孙不坚叫过管事来领着他和孙嘉去偏房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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